所以,谭啸龙除了沉浸在要娶她的兴奋中,还像个老男孩一样抽空去做了个纹身,他完全没有意识到,她在他来之前经历了怎样的恐怖时刻——她先是以为自己失去了他,然后她确定自己失去了家人。名声扫地也就罢了,如果没有谭啸龙站在她这一边,她真的要一无所有了。更可怕的是,那样的话她就真的再也无法相信他了。她不要再这么被动,被恐惧攫住。她要牢记这个小插曲。
她要迅速学会各种她以前没兴趣学的东西。谭啸龙可以做到,她也可以做到。
“你做的这些事情,和赌博一样。” 楼越总结说。
谭啸龙想要解释,却看见她眼里浓浓的兴趣。她是在说,和赌博一样刺激,有趣。她懂了。她懂他。他一把抱住她,在她因为强烈求知欲而微张的嘴唇上狠狠亲了下去。她沉浸地回吻他,在火热的吻里体会她要嫁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之前想的没错,谭啸龙是男人中的男人,所以他是危险的,他自己就在危险中。但她不能置自己于危险中,她和她的孩子不能生活在危险中。
“你要对我好一点。”她在他的唇齿间冒出一句。
谭啸龙顾不上问她什么意思,嗯嗯地说好,继续吻她,大有向危险逼近之势。
楼越按住他,扶住他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说:“我心里不踏实,总觉得像忘了做什么事情。我已经离婚了,应该没有人能再对我说三道四了。你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但我还是要在乎的……如果我们不能被人尊重,那再多的钱也没有意义。”她有些难过地说:“谭啸龙,我想要和你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地生活,让别人羡慕,而不是让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们要马上结婚。”谭啸龙着急地问:“什么人在说你,他们说什么了?”
楼越复述了之前母亲来电投放的一个新闻。她说得像个笑话,因为,这本来就是笑话,她说,但这个笑话同时也是一个杀伤性武器,在她即将开始的幸福生活上投下了阴影。
谭啸龙一下子火冒三丈,比楼越显得更生气。他跳起来,踱着步子,嘴里骂骂咧咧,骂了占彪和占彪的碎嘴妈,还不惜连带骂了自己未来的老丈人和丈母娘。“不好意思,他们是你的父母——”
楼越摇手,表示他不必顾虑。
“谭啸虎说得对,”谭啸龙怒气冲冲地说:“我还是心软了点。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就是怕你觉得我的手段你不能接受。我可以叫他们一家无路可走,包括占彪那个婊子。”
他发现她对于他的粗口现在眉头都不皱一下,而是转着眼珠子,认真思索着。然后她说:“需要你出手的时候我会告诉你。” 她笑起来,笑得令他意外地甜美,她还说了一句更甜美的话:“我知道你的本事了。”
在一个寻常的工作日,周莹拆着一堆快递来的文件,其中有一个快递却不是公函。
那是一张楼越亲笔手写的精美请柬。上面写着,恭请周莹携家人光临,一起见证楼越女士与谭啸龙先生缔结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