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小周,你回家吧。” 楼越把手机放回袋子里。“都这么晚了,你父母还在等着你吧。”
这孩子知道点什么。楼越想,占彪啊,你看你这事情做的让人多为难。你在里面躺着什么也不用问了,我还得帮你维持你不要的脸面。如果连小周莹都知道,那还有谁不知道?
刘峰显然不知道。他自作聪明地向队长夫人建议,她应该拿队长的手机将占彪负伤的事情通知给少数重要的亲友,以便他们有机会第一时间来探望占彪。明天开始就会有很多领导来医院了,他们这些弟兄们也要把接下来的工作做好,帮占队长写好报告,不让他操心。
周莹马上拽过刘峰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占队长人没事,这些不急,你让楼老师休息吧。”
这时,楼越手里拎的袋子里传来手机铃声。周莹紧张地看向楼越。
“小刘能去帮我买瓶水吗?” 楼越说。
刘峰得令马上离开了。
楼越拿出电话,放到周莹嘴边,用洞穿一切的眼神安抚她说:“你跟她说吧。让人家担心一夜也不好。” 然后她按下了接听键。
周莹愣愣地看着楼越,对着手机迟疑地说:“喂……?”
“你是谁啊??” 李秋伊有些气急败坏地说:“怎么是你接的电话?”
周莹清清嗓子,语无伦次地说:“那个我是周莹,呃是这样,我我现在在医院里,我们都在医院里……那个占队长在抓人的时候受了点伤,没事我们都在这里,还有占队长的家,家人。”
话筒里传来一阵咕咚响,好像是手机掉地板上的声音。电话断了。
“谢谢。”楼越淡淡地说。
“不客气。”周莹喃喃地说。
病房里堆满了鲜花,占彪在市局的同事们,经常打交道的派出所的同志,警校的老同学,一茬接一茬地来。
市局领导来了,区领导市领导也来了,身边跟随着电视台记者、报社记者。楼越在一旁坚强而得体地回应着关怀,替占彪接下各种各样的慰问品,对记不住的各种人说着语焉不详的感谢。还来了一些自发的群众,他们静悄悄地来,放下东西就走,几乎不敢正视这个病床边的女人,她越平静,他们同情的心越颤抖。他们对她说,占彪是个好警察,是百姓爱戴和需要的人,是老百姓的好儿子。楼越继续默默点头。还有家长带着孩子来,带着鲜花和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