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啸虎茫然无措地看着两人。“ 没事吧?”
“既然你来了,阿虎,把我们的账本给占队瞧瞧,”谭啸龙眨着眼睛:“包括这些年朋友之间往来的银行流水。免得占队长以为,我们这些暴发户光花钱不会记账。”
谭啸虎愣住了,没有动。
“我这里没有糊涂账,都记着清清楚楚的,占队长。” 谭啸龙转过脸对占彪说:“你和我谭啸龙这样的人交朋友,我得小心不是吗?不然哪天得罪了你,你就不认我这个朋友了。”
阿萍看见占彪大步流星地出了大门,气冲冲地上了车,摔上车门,飞快地启动汽车开走了。
“哥,你还说我做事不动脑筋,这事儿闹大了吧?怎么办?”
“男人嘛,心态有点失衡,可以理解。他也不是什么大人物,还想混几年能升官,”谭啸龙对着镜子理理头发,整整衣服领口:“对付他这种人,我有的是办法。”
说完,谭啸龙拍拍谭啸虎的胸口,快步离去。
阿萍看着谭啸龙的帕拉梅拉在停车场上掉转头,轮胎摩擦着地面疾驰而去,带起一片灰尘。
她回头看见眉头紧锁而不自知的谭啸虎,说:“你要想帮你哥,就跟我说实话。”
占彪回到市局,下了车。停车位旁边的宣传栏前,几个年轻人在看文明家庭宣传彩页。远远看去,那上面还有他和楼越放大的照片,像海报一样。这都是谁设计的?
他进了办公室,锁上门,拉上百叶窗,趴在桌子上,先是重重地深呼吸,接着肩膀就抖动了起来,抖得越来越厉害,他压低了声音,抽泣了起来。
楼越从办公楼出来,快步来到谭啸龙的车前开了门,坐了进来。
“趁热吃吧。” 谭啸龙把外带保温袋往楼越面前一放。“你不是饿了吗?”
“我不是叫你别来学校吗。”楼越接过谭啸龙送来的午饭,这一天录公开课搞得人精神紧张,确实已经饥肠辘辘。“这也太多了,我哪里吃得完。”
“就在这儿吃吧。吃完再走。你又不让我上去。就让我在这儿跟你说会儿话。”
楼越拿出餐盒,谭啸龙把打开的筷子递过去,她大口吃起来。他还是暂时别说话了。
谭啸龙透过挡风玻璃看天,太阳还没落山,但一轮粉白的月亮已经出来了,圆圆的看上去离他很近。今天应该不是十五就是十六。时间过得太快了。那会儿把她抵在家里的落地窗前,他还在绝望地想,他只能用这种方式短暂地拥有这种女人。那时候,天上的月亮明晃晃的,像一盏灯挂在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