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彪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很多年前,占彪找到逃亡路上的谭啸龙时,谭啸龙淡然地抬头看着他——他已经知道自己插翅难逃了,然后谭啸龙笑了一下,那是一种认命但又很不服气的笑容。
怎么会是他?她怎么能和这种人……
占彪抗拒了很久的画面,通过此时来自李秋伊的刺激,不由自主地闪现在脑海里,关于楼越,他见过的、他没见过的样子,和他看过的各种片子的画面的重叠了起来。这些额外信息完全没必要,他想抗议大脑自作主张的数据整合——它们几乎是在为李秋伊的劳动加油助兴。反感、愤怒和兴奋同时到来,他的大腿颤抖了起来,血液从头顶迅猛地冲到了下半身,制造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坚挺膨胀。李秋伊一定也感受到了。她在用可怜巴巴的眼神从下往上看着他。这个眼神曾让占彪无比兴奋,眼下他却几乎无法直视。
占彪闭上了眼睛,他本来就要离了,不是吗?想着这些,不知怎么回事,占彪忽然有些泄气。她居然和谭啸龙那种粗人睡到了一起,什么时候开始的?到现在跟谭啸龙干过多少次了?那么多天,他们在澳门的豪华酒店的床上还有什么没做过?占彪不敢细想。
女人堕落起来实在是太快,太彻底了。可她不了解男人。他占彪可太了解男人了。谭啸龙这种人图新鲜换个口味玩玩她而已,他能忍得住不去到处跟身边人炫耀说,他上了市局刑警队长的老婆?
占彪的心中涌起一阵狂怒,几乎可以感觉到全身的血液全向下涌去,快得让他头晕。他们在一起是什么样的?她在谭啸龙身下也会发出那种能把人骨头都化了的声音吗?他好像很久都没有在床上听到妻子销魂的声音了。这是怎么回事呢?占彪想着想着,拉起李秋伊,从背后进入。李秋伊发出了一声尖细的叫声,像一只小鸟。他毫不怜惜地用逼仄的角度和粗暴的力度逼出她更多叫声。
但那个声音离他想要的感觉总差一点点。李秋伊太听话了,她的所有反应都是他可以提前预知的。他忽然卡顿了一下,李秋伊尖叫了一声,他脑海里的画面被打断了,于是他气势汹汹重新开始,急切地续上他之前想像的画面。
他几乎可以不带感情色彩地观看了,像突击行动去抓人时那样一脸专业严肃。他可以举起枪来,先对着谭啸龙的头来上一枪。谭啸龙会无声地停止了动作,而她的呻吟可能会继续延迟几秒,再戛然而止。她会回头,看见谭啸龙头上的枪眼,然后看见身后的占彪和他手里的枪,她会尖叫着,声音比任何时候叫得都要疯狂……
占彪停了下来。他一直喘着气,直到不得不和李秋伊的身体分离。李秋伊起身去拿纸巾时,问了一句:“感觉怎么样?” 占彪没有吭声。他不想承认,自己刚获得了很久以来最强烈的一次高潮。
李秋伊过来亲了亲他的嘴,小声地说:“我爱你。” 但占彪没有像往常那样说:“我也爱你。”
条件反射突然被冲袭而来的记忆破坏了。占彪想起来了,曾经很多次,在他高潮到来的时候,妻子看着他的眼睛说:“占彪,我爱你。”他很感动,那种感动的感觉,让一切都变得神奇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