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哦了一声,“也就是说,这人皮面具一撕,便能撕下来?”
祁珩嗯了一声,肯定了沈婳的猜测。
旋即,祁珩觉得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只见沈婳整理了整理衣服,把垂到前面的头发,撩到后面。
“你说我若是在这里嚎了一声,说你是定南王,再当着土匪头子的面,把你这面具一撕……”
沈婳眼神怜悯,“你还能活着下山吗?”
祁珩眼前一黑,“合着我孤身入虎穴,就换得个玉石俱焚?”
沈婳笑问:“我是玉。”
祁珩:“?”
玉石俱焚,她是玉,他是石……
祁珩提醒道:“沈姑娘,这重点抓错了吧?”
“所以呢,现在你跟我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同一条船上的人,一会儿还要一起逃出去,说什么你欠我,我欠你的。”
沈婳现在又是一副老母亲教导儿子的语气,摇着头说:“这不好,容易招人不待见。”
祁珩认输闭嘴不回击,现在不是掰扯的时候,他给自己撸了一杯水。
沈婳问:“你为何说映竹无事?若是她真出了什么事……”
“别担心,”祁珩又倒了杯水,“这山上的老二原是昌州官家子弟,只是家境沦落,被逼上了狱牢山为土匪。”
“既然他当了土匪,你又如何保证他不会伤害映竹?”
祁珩敲了敲自己的脸,斩钉截铁说:“这张脸的主人告诉我,他不会随意冒犯女子,他知礼义廉耻。”
“那你这张脸的主人,现在又在哪儿?”
祁珩一一跟沈婳讲了。
他脸的主人,是一直跟在二当家身边的小小仆从。祁珩在山下蹲点,恰好这人下山,被祁珩蹲住了。
祁珩随后紧赶慢赶,让冷然给他做了个人皮面具。
这小仆从存在感极低,没人注意到这张脸下面,是不是真的小仆从。
小仆从面对着祁珩的威逼利诱,哆哆嗦嗦把什么都抖落了出来。
这二当家头天夜里巡逻,看上了一位女子。那女子不肯跟,二当家直接把人敲昏扛了回来,并未做出过什么出格的举动。
后来便是三当家一溜人眼红,也要去山下“扫荡扫荡”,好巧不巧,捞到了沈婳。
祁珩安排好了事情,便自己上了山来找,一开始见媒公在柴房整的冲天动静,他这个“小仆从”也没什么威慑力,他就无头苍蝇找,问二当家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