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之前,玉罗刹将自己的过往说与南星听。他没有说自己的名字,也没有说西方教,只用了代称。可是他的心里知道,她是听得懂的。他不想继续隐瞒她,也想赌一把。
因为昨天的事情给了玉罗刹一些筹码,让他在这场赌局之中不会输得太惨。尽管如此,他的风险还是很高的。若是南星心中不愿的话,他只会血本无归。
“玉年是阿姐给我的另一个名字,”玉罗刹补充道,“她说我们本该是从地狱之中爬出来的,但她又希望我能活在人间,岁岁年年,真实地活着。所以,玉年也是我。”
“你……”南星怔怔地看着玉罗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是的,她已经明白过来他的真实身份了。西域的教派,姓玉,除了玉罗刹还能有谁呢?虽然年龄似乎有些对不上,但是想到他多出了一个姐姐,年龄改变的事情又不是那么难以理解了。
可是,可是……南星的双眼发直。
此时的玉罗刹屏着呼吸,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像是被吊起来了一样,飘飘忽忽的没有归处。他又像是在等待死刑的宣判,只有南星才可以宣告他的无罪。
“我勒个去啊,我居然大了西门吹雪一个辈分!”憋了半天,南星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他整个人泄气,不知是好笑还是好气,只得无奈地看着她,“所以你的重点是这个吗?”
“对啊。”南星点头,“这一点真的真的很重要的。”苍了天了,她跟玉罗刹是朋友,也就是说西门吹雪成为了她的小辈。那可是西门吹雪,是剑神啊!这种感觉真的是说不出来的微妙,这一点当然重要了。
玉罗刹双手抱胸,“我以为我更重要。”她果然知道“玉罗刹”这三个字代表了什么,甚至知道阿雪和他有关系。这个客栈连原随云的那些证据都能够拿出来,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呢?
“哎呀。不要这么说嘛,你也很重要的。”南星有些心虚地说道。
玉罗刹挑眉,“不信。”
“你要信我的。”南星眨了眨那双水润的眼眸,试图用自己的眼神来表达自己的真诚。
玉罗刹绷了一会儿脸,而后不由得笑了。“好了,我信你就是了。”
“那是必须的啊。”南星说道。
倏地,两个人都不说话了,似乎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似乎是无话可说了。于是,露台上一片安静。这片安静,静到让人有些窒息。
“疼吗?”南星突然开口问道。
玉罗刹抬眼看向她,“哪里?”
“这里。”南星的手指向玉罗刹的心口,“疼不疼?”失去阿娘,失去阿姐,不过十岁就要担下整个西方教的担子。他足够坚强的话,所以撑下来了。但是再怎么坚强的人,心都是会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