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还有其他人持有我的钥匙,可以自由进出,我就感到浑身像撒了牛毛一样不自在。
“一点也回想不起来了吗,大小姐?”安室的手指沿着床头板上的雕刻纹路缓缓划动,“这个人势必是你最信任的人,应变能力卓群,而且——”
他的手指倏然停住,抬起目光看我,眼神锐利:“他能把你安装的监视器破坏后再不露任何痕迹地放回去,至少不会是你偶然认识的普通日本人。那家伙,大概也是fbi。”
这信息量有点太大,我一时竟承受不了。脑子里嗡嗡响,我开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他靠在床头,默默无声地注视着我。
首先,就如安室所言,这个人是我百分之百绝对信任之人;其次,他或她应该是我的同行,否则我不会冒着泄露的风险,将重要信息托付给他。
可新的问题又出来了。这些都是在我已死的假设下会发生的。如果我确实淹死在了河里,那个人会通过某种方式知道我失联了,会立刻来到我家中,看到那张纸条,然后进行下一步行动。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读完纸条就会即刻撕毁,不会让它留在那原封不动。他没有毁掉,就说明他没有来或者认为没必要。
前者肯定不是,因为房间里的监控器被破坏掉了,说明他来过。但是为什么不处理掉纸条呢?
原因只剩下一个——
他认为没有必要了。
因为他知道我还活着,而且知道我……不大对劲。
推理到这儿我就觉得脑仁疼。倒不是说我的智力不够用,而是身后的目光实在刺眼,我能推理到的部分安室肯定早就想到了,他正在观察我,因为我的有所隐瞒。
我尽量忽略背后针扎一样的刺痛,屏神继续思考。
重新换个角度。那个人如果是我的同事,那么为了追查玛歌,我们完全可以一起行动,没有必要非让另一方陷于危险,另一方再偷偷摸摸取走情报,这不合逻辑。别说经验丰富的fbi了,就算我们普通人合谋做事也不会这样。
除非他是其他组织机构的成员。
那也不对,其他组织成员没有必要跟我配合。而且追查那样一个重犯,怎么会只有两个人前来,若是有很多人,且其中一人还能自由出入我家,那么他们很快就会得知我没有死,会立刻找到我。
然而在这将近一周的时间里,我没有见过任何陌生人。除了坠楼事件的所有当事人,买菜、逛商店遇见的路人甲乙丙丁。
他们为什么不找到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