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续捋了捋胡子,点点头:“只是……我倒是有些疑惑,他们是如何到阳翟去的?”
“此事说来话长。”
荀攸抓起水壶为他添了杯水:“还是留到日后你们兄妹相见的一日再问严夫人吧。”
魏续顿时眯了眯眼睛。
兄妹相见?
这话有点意思啊,难不成这人是来……
“先生这话……要让魏某怎么接呢?”
“这就看魏公是如何想的了。”
魏续猛地睁大眼睛,目光如炬的看向荀攸,微微倾下身子,用只有二人听见的声音说道:“那若我说,我想见子陵?”
荀攸的手指顿住,却不曾抬头,只淡淡开口:“这就看子陵是怎么想的了。”
“哦?你不反对子陵与我相见?”
“笑话,子陵乃是你的外甥,且还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便是我瞒着,又能瞒得了几时。”
魏续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他站起身来:“既如此,我便先告辞了,一切待子陵到了再说。”
荀攸起身,抱拳。
魏续转身,一如来时面色阴沉的离开,任谁看见了都会觉得魏续在院中会友的结局不太美妙,谁又知道几句话的功夫,他已经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吕候接到消息后,迅速从阳翟出发,与他一起出发的还有门下弟子三十人。
一人一匹快马,不过数日功夫,便从阳翟到了汝南。
魏续自吕候入了汝南便知晓了消息,所以吕候到了荀攸那里,还未来得及换身衣裳好好休息一下,魏续就到了。
甥舅二人时隔数年,终于再次见面,皆红了双眼。
荀攸见他二人情绪激动,连忙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魏续抱着吕候先哭了一场,然后才擦干了眼泪扶着吕候的手坐了下来。
待魏续坐下后,吕候才退了几步猛地跪下,重重的磕头:“这些年让舅父担忧了。”
“快快请起,子陵这般,舅父心中难安。”魏续又急急忙忙的站起来去扶吕候,吕候顺从的站了起来,重新将魏续扶着坐了下来,魏续眼圈又红了,他擦了擦眼角:“数年来,我日日夜夜都在思念你等,如今看你站在我面前,倒是让我心安不少。”
“当初……”吕候想到当初的长安混乱,咬咬牙:“母亲吃了许多苦,小妹也是死里逃生,我在长安半载,却未曾看见他派人来寻我等,心冷如厮。”
“哎……”
魏续叹了口气:“你阿父当日做法却也令人诟病,可当日局势混乱,他能逃出来已算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