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阿婉突然心底一阵抽痛。
只要一想到‘郭嘉去世’这几个字,就好似心被谁挖去了一块似的,难受的想要落泪。
她捂住胸口,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直接将站在她身边,一直默默观察着她的吕玲绮吓了一跳,连忙走过来扶住她的胳膊:“娘子你怎么了?”
“无事,莫要张扬,只是想到一些事儿罢了。”
阿婉撑着吕玲绮的手走到不远处树荫下的石头坐了下来,经过吕玲绮这一打岔,那种宛若窒息一般的痛楚也消散了,她掏出绢帕,擦了擦眼角,也擦掉了眼角的潮红。
吕玲绮有些担忧的望着她。
实在是刚刚阿婉的脸色吓到了她,突然之间脸色苍白,眼睛发红,一副悲痛的模样,让吕玲绮怎么都放不下心来。
阿婉对着她笑笑:“我真的没事,你去倒杯热茶来给我喝。”
“好,你坐着千万别动。”
说完,吕玲绮就快步往不远处已经扎营的主营帐走去。
而阿婉则是从荷包里掏出纸笔,飞速的写了一封信,点燃香丸唤来驯鹰,将信放在玉葫芦里,让驯鹰送给了郭嘉。
说她矫情也好,说她情绪泛滥也罢。
至少在这一刻,她是真的很想郭嘉。
这个从她回到这个世界后,便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男人。
在驯鹰离开后没多会儿,吕玲绮捧着茶碗过来了,看着阿婉喝下一碗茶脸色重新恢复红润了,这才松了口气。
“娘子,你刚刚到底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起我的夫君了。”阿婉将茶碗递回给吕玲绮,淡淡的说道。
吕玲绮狐疑的望着阿婉,不知为何想起夫君会是那般的模样。
“我与夫君分别多日,如今他在济北随阿父剿黄巾军,我却在陈留即将与袁术开战,只是想起来有些唏嘘罢了。”
吕玲绮闻言点点头,叹了口气,蹲在阿婉的脚边,随手拿了个树枝在地上划着。
“娘子与夫君伉俪情深惹人羡慕,可我看在眼里的,却是世间男子皆负心薄情,我母亲与阿父成婚十几载,为他生儿育女,为他抚养庶子,如今危难当头,他却只记得带走妾侍,将母亲与我和兄长扔在长安城自生自灭,如今我逃出来了,却不知兄长母亲如今如何了,可还是活着。”
阿婉想到那一日在濮阳城外时,吕玲绮孤注一掷的等待她。
她微微的叹了口气:“一定都还活着,好好的活着。”
吕玲绮的眼泪一下子便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