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子,妾的身子……咳咳咳……”
“我说了,有我在你死不了,你这病拖的时间长了,难不成是前些日子连夜织布导致的?”
阿婉一边施针一边慢悠悠的说道。
卞夫人摇摇头:“是妾不好,是妾身子弱,妾自从生下彰儿,身子就一直不太好,在加上前些日子赶出一些布卷来……有些受寒了。”
“原来如此。”
阿婉起身走到门口,吩咐小丫鬟:“去找我院子里的阿莺,让她送一帖退热汤来。”
“是。”小丫鬟连忙起身快步的往外跑去。
然后才转回身来继续为卞夫人施针:“倒是我的不对了,早知道你身子不好,便不让你织布了,若让阿父知道你的身子是因为我而病了,我就实在是罪过了。”
“能为男君将士们做些什么,乃是妾的福气。”
“可若是因此让你丧了命,阿父定会怪罪于我的。”
“不……妾于男君,不过蝼蚁罢了。”
“可你是否曾想过你的两个孩儿?”
卞夫人闻言轻浅的笑了笑:“妾相信夫人定能照顾好丕儿与彰儿,她是个仁慈的女君,虽说总是斥责妾,可妾却能听出其中关怀之意。”
阿婉歪着脑袋看着她,手下下针速度却极快。
不一会儿退热汤煎好了送了过来,阿婉盯着卞夫人一口将药喝了个干净。
盯着卞夫人出了一身汗,才收了针,起身重新开药去了。
等忙完了这一切,阿婉走出门去,对着丁夫人点了一下头:“高热已经退下了,只是身子到底虚弱,还需继续温养,她肺脏有厄气,三弟四弟别居它院吧。”
“我这就安排。”
丁夫人听闻卞夫人没事了,这才舒了口气。
又交代了几句曹丕照顾好曹彰的话,丁夫人便带着阿婉回了。
等进了屋子就看见曹操和郭嘉还在说话,曹操蜷着一只腿放在卧榻上,手里拿着茶碗,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毫无一丝忧愁,仿佛卞氏的病对他来说无关紧要一般。
看见她们进来了,才问了一句:“卞氏那边如何了?”
“风寒,咳疾。”
阿婉回了话:“肺脏染厄气,已让母亲将三弟四弟与她隔开了。”
“哦?”
曹操忍不住的蹙了蹙眉:“她的病难不成还会传染他人?”
“若病情不恶化不会,若恶化了便不好说了。”
“那我便派部曲将那院落围起来,从今日起,一切用度从角门进入,只留丫鬟在内照顾她吧,许进不许出,可莫要让将士们染上了。”
阿婉抬眼看了眼曹操,见他面色似有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