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瑶失笑:“我看黄老师冷淡得很认真啊,连跳个舞搭伴儿还要叫我回来,怎么你这么大大咧咧的?”
娄夏跟念诗似的:“咳,喜欢一个人就要同时喜欢她的冷淡与热情!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用我的真心打动黄老师哒!”
女孩摇头晃脑的样子让杜若瑶有了一瞬的失神,但她很快就换上轻松的表情:“那你想想,黄老师有对别的学生这么冷吗?”
娄夏:“不啊,黄老师怪热情的,”然后她若有所指,捧一踩一,“不像你。”
杜若瑶:“你什么意思?”
娄夏:“你什么意思?”
杜若瑶一脸高深莫测:“我就是觉得,区别对待就是糖~”
娄夏仔细琢磨琢磨这句话:“嗯……我觉得你说的有点道理呢?”
杜若瑶:“那你什么意思?”
娄夏:“什么啊?”
杜若瑶:“什么叫‘不像我’?”
娄夏:“你看你现在这个表情,就很冷淡!哪儿和热情沾边啊!”
杜若瑶脸小,生得眼角微微上挑,皮肤苍白,嘴唇又薄,不说话时总是面无表情,老让人觉得她有点冷漠。
娄夏观察一会,不去看了,偏头的时候感觉脸上有点热:“不过也挺好看的。”
杜若瑶格外听话地对着手机屏检查自己的表情,没听清:“什么?”
娄夏怎么会再说一遍?她站起身来趴到围栏上看月亮了,可是才一会儿时间就听到后面杜若瑶“噗呲”一声。
她不满地问:“又笑什么啊!”
杜若瑶过来拍她的裙子:“怎么一屁股灰啊!”半晌她明白过来,去看地上有个屁股印的泡沫板,又瞪大眼睛往后看自己的裤子,“天,这个泡沫板是不是很久没清理了?都是灰?我是不是也……咦?”
裤子上一颗灰尘都没有。
娄夏自己上来的时候只擦了一块板,跳完舞后由于太累也无暇去擦一擦再坐下了,她心想,杜若瑶那裤子要退的,当然把干净的让给她,但凡此时杜若瑶换成一个黄珊珊或者杨青,她都会兴致勃勃把自己照顾人的小心思阐述的明明白白,可是偏偏是杜若瑶,她怎么也开不了口,只是跟要吵架似的撂狠话:“你这么久没来,我都习惯只擦一块了!得亏你运气好,坐的是我擦干净的那个……”
在高三分班前的最后一次接着午休的英语连堂课上,黄珊珊下午走进教室,又一次看见擦得干净的黑板,是最后一次了吧,她想:“只有我们班的黑板,午休后会这么干净。”等回过神来,话已出口。
娄夏睁大眼看过来,黄珊珊强压下心里的异样装傻道:“我们劳动委员当得很好。”
这一通张冠李戴可让劳动委员闹了个大红脸,摆着手站起来:“黄老师,您这是真的夸错人了!这周一到周五,就周四娄夏给你擦黑板,别的时候也没人擦的!”
姗姗来迟的谢意于是才从黄珊珊口中道出:“啊,这样!咱们班的文艺委员真是累啊,各方面都……谢谢你啊,娄夏。”
娄夏笑得像朵花儿:“哈哈,黄老师您总算发现啦。”
事情草草就过去了,那节课娄夏也没有睡觉或者窝在抽屉里打游戏。可不知为何,黄珊珊心里有自己都理不清的失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