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环境长大,杜若瑶养成了十分内敛认真的性格,仿佛只有不争不抢把自己的事情默默完成才算是她该做的事。
二十六岁的黄珊珊还挺喜欢杜小跟班,虽然整天感觉唯唯诺诺的,明明眼镜度数不深却老带着个大大的厚眼镜……但是杜若瑶的声音非常好听,读英语发音也十分标准,她说起高中英语那些课的时候也总是游刃有余的模样,交给她开学前要整理的资料也总是规整的井井有条,作为一名实习生实在是非常合黄珊珊的心意了。
“就来!”杜若瑶也穿了一身军装,刚刚分发完一箱小布丁她就跟着黄珊珊到了离队伍五步远的地方。
“那边那个,”黄珊珊手里也拿了一根冰棍吃着,“娄夏,你也给她送一根吧。”
“好的,黄老师。”杜若瑶把纸箱放下,拿了一根走过去,半道遇到教官有意无意拦了一下,杜若瑶指指后面,教官看过去看到班主任黄珊珊冲着他示意,转过头来使坏地说:“吃冰棍可以,脚后跟可不能放下。”声音不大不小,只让杜若瑶和娄夏听个正着。
这是什么死规定,体罚!绝对的体罚!娄夏气得后槽牙痒痒。
“别那么严格嘛,教官。”
规规矩矩的小姑娘嘴里突然吐出一句轻飘飘的话,让教官和娄夏都一愣。
“嘿嘿,谢谢小杜老师。”教官走远了,娄夏上接过冰激凌,捏一捏包装纸,被杜若瑶攥了一路居然还没化多少,她偏头看杜若瑶,杜若瑶梳着乖巧的低马尾,大大镜片后的眼睛很是好看,她笑眯眯咬一口雪糕问:“小杜老师,刚才给我求情呢?”
她虽然嘴上不饶人,教官说一句她顶一句,但是却十分听话,眼下教官都走到一百米开外了,娄夏却还不开窍,低头拆着冰棍儿还不放下脚后跟。
真是榆木脑袋,杜若瑶微不可察地叹口气,随手把一旁两个在国旗下讲话时用来放话筒的木盒子抽来,垫在娄夏脚后跟,一本正经地解释:“觉得你会是很难搞定的学生,我要跟你们班两年呢,希望你以后别为难我。”
这么未雨绸缪啊?做个好事还扯这么多!娄夏绞尽脑汁也参不透她这番解释几分真几分假,于是扯开话题问:“杜老师,你咋不吃。”
“不热。”杜若瑶很轻松地就能看到小矮子娄夏的头顶,“要化了。”
“啊?哦!”娄夏忙不迭低下头去。
杜若瑶勾起嘴角,她感觉娄夏迅速吃雪糕的样子有点像急吼吼的大金毛,“怎么又被罚啦?”
又?
娄夏一脸哀怨,啊,才军训了两天,两天她都在被罚。
——“我昨晚真是汗流到脑子了才会大半夜的偷袭宿管!”
杜若瑶惊讶地看着娄夏把后槽牙磨得吱吱作响,突然听到那边教官在吹哨了,她迅速拿走娄夏脚后跟的盒子摆回原处,站起身来去捧那个空箱子,而后穿梭在队伍里收雪糕包装袋,留下娄夏站在原地,杜老师你把盒子拿走了怎么不把我的包装纸拿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