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樵撑起身子,身边的人赶紧给她塞软垫。唐蒄把辣椒酱挤进碗里,宋迤用筷子将其拌开。尚樵谨慎地夹了两根,很有大家风范地浅尝几口,把吃不下的抿断了。
她用这个别扭的姿势吃了两口,把垂在鬓边的头发甩整齐,面带犹豫地问:“你们来时看见乔总了吗?”
“乔总啊,他这几天在陪苏太太忙生意的事情。”金萱嘉抬高面碗,自然有人拿来托盘接住,她擦着手说,“苏太太不是喜欢四处招摇嘛,一下子就撞上啰。”
“是乔楼东带我过来的,我也是时候回去了。”尚樵焦急道,“我的路费在他那里,他什么时候放我回去?”
宋迤和唐蒄对视一眼,都听出她话里的急不可待。金萱嘉还在状况外:“你要回去,去哪里?”
尚樵叹道:“乔总说住几天就能走人。虚数起来也有半个月了,我还留在这里。身体一天病似一天。”
金萱嘉想说句好笑的,故意道:“你长住的日子还多着呢,等你嫁给我三哥当老婆,年年都要来拜会。”
尚樵笑两声,用手遮着脸别过脑袋。金萱嘉以为她是害羞,把她的手拔下来道:“怎么,你竟然不愿意?”
“我怎么敢不愿意,我是说在这里住了半个月,就看见了那种事情,”尚樵说到这里笑容倏然僵住,她盘桓片刻,笑着略过这篇,“光是说我就怕得流冷汗了。”
让未过门的嫂子看见这种事,她没当场跑路都算是有教养的。金萱嘉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正义感,许诺道:“你放宽心,这事儿我们保准给你查个水落石出。”
她目光扫向唐蒄和宋迤:“是不是?”
“是!那当然!也不看看我们是谁!”唐蒄乐于接她的话,“尚小姐,我们来是想问问你关于那瓶酒的事。”
宋迤没她那么会铺垫,开门见山就说:“你们送给金二少的酒里有东西,她想知道是谁放进去的。”
明明自己也想知道!唐蒄看向宋迤,这人居然刻意把自己摘出去了,好像自己不是冲冲着尚小姐来的。
“酒?酒一直被我和乔总保管,此前就搁在那边那个柜子上……”尚樵迟钝地说着,“动过它的人很多,每天进来扫屋子的我都会喊他们把酒瓶擦一擦。”
“乔总把酒送给金二少的时候我不在旁边,”她突然坐起来,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坐回去,忧虑道,“金二少非说要去找相好,两个男人之间的事我去做什么。”
金萱嘉看出她的讥诮,心知这个二哥是上不得台面的,说了也照样我行我素。金萱嘉只得半开玩笑地说:“对,你可得盯紧我三哥,别让他染上这种恶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