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早上还好好的,还吃了一碗小米肉粥呢,可谁曾想,到了下午,就开始叫痛了,也不知怎么回事?”
陈潜想了一想道:“影月山庄您去过吧?叫阿元套了马车,马上走一趟影月山庄,拿了我的名贴,勿毕请月公子前来,让他看看到底是怎。”
林嬷嬷点了点头,自去办理。
陈潜想了一想,叫人暗暗地通知了陈雪清,自己也到了藏着陈斌的那一个房子,走进去一看,却见那陈斌头冒冷汗,在床上直发抖,把床震得一震一震的,而自己暗暗请的两个健仆一个压住他的双腿,另一人则压住他的上半身,一人道:“公子爷,您别急,月公子过一会儿就来了。”
一人道:“公子爷,您放松一点,就没有这么痛了。”
见陈潜走进来,其中一名健仆一边压着在床上扭来扭去的陈斌,一边道:“陈公子,这位小公子发病了,非要月公子施药不可。”
陈潜见陈斌满大汗,额头滚落的汗水一滴一滴的,整个人弯得仿佛一只虾子,两个人按都按不住,忙拿起架子上的毛巾,打湿拧干了,敷在他的额头之上,只期望林嬷嬷能快点儿把月影斜请来。
过了一会儿,陈雪清匆匆来到了院子里,见他这个模样,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她失声道:“怎么啦,弟弟到底怎么啦?”
陈潜不知如回答,她发鬓凌乱,头上只戴了一只发钗,显然是匆匆的赶了过来的,而这时,陈斌停止了扭动,人却昏了过去,牙关紧闭,面容泛了紫色,陈潜一见不好,忙一个箭步上前,用食指使劲的掐他的人中。
陈雪清早就已经泪水涟,直叫着:“弟弟,弟弟,你醒醒。”
潜使了大力掐下去,可陈斌一动不动,正忙乱间,有人道:“快散开,别全挤在床边”
潜听了这温和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仿佛一下子有了依靠,回头望过去,见月影斜手持了银杖,站在门口,整个人仿佛一幅水墨剪影,情景虽然忙乱,陈雪清也没忘了那男女之嫌,急急往帘子后面避去。
陈本来对他们两人就神鬼,见陈雪清微垂了粉颈,脸有红色,而月影斜虽然目不斜视,但当她避入帘后之时,还是用眼角扫了扫她的裙角,心中更认定他们两人很可能郎情妾意了,心里急得什么似的,暗暗的用身子挡住了月影斜若有若无的视线,拉了他的手道:“月公子,他怎么啦?”
月影斜感觉他的手柔若无骨,微怔了一下,才拍了拍他的手道:“没什么的,我用药之时早料到了,却想不到会来得这么快?”
陈潜不通医术,疑惑的反问:“你早料到了?”
月影斜上前去给陈斌探了探脉,又用手背拭了拭他额头的温度,道:“他的脊椎已被打断,体内又寒毒入侵,经络受阻,这些日子,我一直在用药帮他去除体内寒毒,他这样子,只不过是寒毒排往体处的现象,只要用金针刺**,导出体内寒毒,便行了,只是未料道会今天发作。”
他微微皱了眉头,神色之间似有隐忧,陈潜微微一忆,记今天是十五,每月这个时候,月影斜自己身上的病便会发作,今天倒真不是一个好的时机。
月影斜与自己常来常往,都打着上门拜访的名义,每次来陈府,从不留夜,再加上他另一重的身份,虽则他只不过是位寿国不受重视的王子,但身边的人也比以前多了很多,出入多有不便,所以,陈潜从来没有请他留宿过,但今日明月已然当空,丫环已点燃了琉璃灯盏,看来却是不得不留宿于此了。
可他自己身上的旧患怎么办?
仿佛明白了陈潜心中的隐忧,月影斜微微一笑,道:“幸亏我带了药来,请陈公子就近找一间房,叫人别打扰就行了。”
陈潜笑道:“隔壁的房子就空着,今儿只有请月公子在此将就一晚了。”
月影斜便点了点头,提了那柳箱过来,微一沉吟,道:“请陈公子摒退无关人等,等一下为他治病,只怕有些情景不太好看。”
琉璃灯的光朦胧的照在他的脸上,他的表情似笑非笑,若有若无的望向帘后,陈潜忽然明白,他是叫陈雪清离开这屋子,便略有些尴尬,正想提出来,却听帘后有些着恼的声音道:“月公子,烦请您与潜弟去偏厅小坐,我与斌弟弟说几句,自不会打扰你治病。”
陈潜见月影斜嘴角含了笑,十足十一幅前世里见到的,男子遇见了心仪的女子,调戏再调戏的样子,强抑了心中的酸意,道:“那么,月公子,我们就去偏厅小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