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走后,诺舞与太子保持着三丈开外的距离,太子的眼中,带着深不见底的情意,但又被他心底无声的叹息化为虚无。
第一次忤逆皇后,并不仅仅是想争取与诺舞多一分相处的时间,而是想验证一个大胆的猜测,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对于太子,对于彼此,足以可以颠覆现下的状况。
太子的心情就如一个等待猎物掉入陷阱的猎人,伴着莫名的兴奋,迫切地希望一切如他所想。
诺舞即便垂着头,也能感觉到那两道炙热的目光。四月的春风中,已经带着初夏的气息,空气也变得潮湿起来。窗外的林木,婆娑作响,摇曳着彼此截然不同的心境。
太子忽然上前,诺舞像只受惊的小兔,连连退后,险些跌倒,太子想要扶稳她,却听见她用略带陌生的语气说道:“殿下若没什么事,诺舞就先回宫了。”
太子笑道:“难道我是三头六臂的怪物,让你防不设防?”那和煦的笑颜中,带着一丝不着痕迹的愁苦。作为东宫太子,也有难以如愿的事情。即便得到了最高的权利,又是如何?
“不是我防你,是不得不防其他人。殿下从小在宫中长大,应该比我更明白。”
“这次留你下来,其实是王叔的意思。”见诺舞似乎不信,太子继续说道:“王叔挂念你许久,却很少有契机到母后那边探望你。”
这点,诺舞自是明白,以一个亲王的身份,是不能随意在后宫走动,四年前他带着自己来到椒房殿,就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记忆深处,这个与太子有些相似的男子,伤害了她视作亲人的凝夕,同时,又真心待她,如父如兄。这些年来,对他,或多或少的还是有些挂念,只是一想到那位王妃,诺舞不由得皱起眉头“王妃怕是不待见我。”
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将三者之间微妙的关系的关系道明,太子有些失神,但又想起诺舞在王府上住着的时候不过十岁,遂又打消了那个荒唐的想法。只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难受,诺舞对任何人都可以不忌讳她自己的情感,唯有对他
“不碍事的,听歆语妹妹说,姨母病了两年。平日深居简出,必不会为难你的。”
病了诺舞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便不再多问。
印象中那个风风火火行事凌厉的女子,原来也可以做到不问世事。这世间的人事变化如此之快不知道今后太子会如何他会如何,与她何关?她在心底自嘲地想着。
“那,再过几日,你就跟着我一起去王府,顺便也好与王爷叙旧。”这叙旧两字,太子说的有些不是滋味,少年的感情,总是这般轰轰烈烈,想要得到一个人的全部,那强烈的占有欲,让性子一向温雅的他,都有点不相信自己。再一想到请诺舞赴宴的另一个原因,少年的心,更加忐忑,无法预知的未来与结果,让他的不安日益递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