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厚道的是你!”仁宗皇帝拂袖怒道“胆大包天,任意妄为,自称什么太师府家丁庞四,瞒了朕这许久,若非庞太师亲自入宫,求朕允你入宫由文太医亲自医治,朕还不知道,这个敢在朕面前妄自尊大,猥琐、下流、犯贱、**、好色、私通反贼的无赖家丁,就是爱妃地亲弟弟,朕的小舅子!”
(猥琐、下流、犯贱、**、好色,这说的是您吧)
“是,我是好色。”庞昱很干脆认了,然后依然很鄙夷的瞧过去“不过我再好色也不上某人,诗文不行靠翻墙,爬后院去看南宫琴伊还被我抓个正着”
“大胆!”仁宗皇帝怒了“啪”的一排桌子“朕那是为了体察民情才去的绿绮轩,南宫琴伊地追求者中不乏高官勋贵,皇亲国戚,朕若由大门进去,被人认出来了岂不是要乱套,朕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才决定翻墙滴!”
看看,看看,翻墙瞧姑娘还找这种理由,咱的皇帝姐夫真是无耻出境界咯。
四哥暗暗地想着,差点就要朝他竖中指
“你可知道,欺君之罪,是要杀头滴!”仁宗皇帝威胁的看着他。
“皇上——不,姐夫,你不也是扮成什么任黄,诓了我那么久,大家彼此彼此嘛,嘿嘿嘿嘿——”四哥讪笑着坐起来,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有错咱就认嘛,是吧,咱是实诚人,咱不赖帐。
“哼,看在爱妃的份上,还有你为了大宋身受重伤,朕就饶你一回,不过!”皇帝姐夫伏低身子,压低了声音贴着四哥耳朵警告道“绿绮轩的事情,你要是敢泄露出去,朕不保证哪一天,汴河里会多一具无名男尸。”
“姐夫放心!”庞昱胸口拍地砰砰响“我一定瞒着姐姐,不说你偷着去绿绮轩看南宫大家,也一定瞒着公主,不叫她缠着您带她一块爬墙。”
(敢威胁我?我也威胁你嘿嘿,惹火了老子,老子就去鼓动挑唆小公主,要她把你的后宫闹得天翻地覆,看倒底谁怕谁!)
仁宗皇帝岂能听不出他地意思,明明犯了欺君之罪,还敢在皇上面前得瑟,光是看着心里就是窝火啊,没等他发作呢,庞昱死皮赖脸的笑道:“皇上啊,姐夫啊,你看着这次我为了剿匪身受重伤,命都差点丢了,朝廷是不是该给点嘉奖。你看这于公,我为大宋朝出血出力,奋不顾身,死而后已,于私,我是皇上您小舅子,肥水不流外人田,皇上你看是不是给我点”
仁宗皇帝冷笑道:“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和反贼早就勾搭在一起了,彼此沆瀣一气,这次不过是做个苦肉计,延缓朕要你清剿反贼地期限,顺带着把杨排风骗到手吧——哼,你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响,可惜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朕。”
“冤枉啊,冤枉啊皇上!”四哥怔了一怔,立马撞天价地叫起屈来“臣你妹夫我拿人头给你保证,在七里坡袭击我、射了我两箭的那帮反贼,要是我指使的,不用皇上您开口,你妹夫我自个儿去大理寺认罪,杀头也好,陵迟也罢,你妹夫我死而无怨,到了十八层地狱去都被不说姐夫您的坏话!”
皇帝姐夫突然笑了,笑得很诡异:“是,是啊,埋伏在七里坡的反贼,的确和你对不上眼,他们为了杀你才去,不是为了找杨将军报仇,你那根本不是替杨将军挡箭,而是自导自演的排了一出戏。”
“演戏?演什么戏?”四哥瞪大了眼睛,完全不理解皇帝姐夫的意思。
仁宗皇帝极其猥琐摸着小胡子,冷冷地哼了一声“朕知道,你不是个笨人,你见朕对七秀坊的情形了若指掌,一定猜到是‘空幻’出了内奸,而这个人之所以背离组织,投靠朝廷,就是因为你和他爱慕的少主邹熙芸有了私情。他恨你,恨你一个小小家丁夺走了他心中圣洁无瑕的仙子,所以他”
仁宗皇帝故意一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四哥眼里已经有了掩不住的惊诧。
“很奇怪,朕为什么知道这些?”仁宗皇帝笑起来,猥琐一如既往。
“嗯。”“因为‘那个人’和叶孤城谈条件的时候说了,什么荣华富贵、功名官爵他都不要,只想带着‘空幻’的少主远走高飞。”仁宗皇帝直勾勾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精芒“不过可惜啊,他没有机会了,你故意约杨家大小姐在七里坡见面,就是为了引诱‘那个人’来杀你。
你算准了,杨大小姐一来,排风将军担心她安慰肯定也会来,排风将军一到,肯定不会坐看杨大小姐杀了你,而且就算反贼发动袭击如今你是天波府救包拯出狱的唯一希望,排风将军无论如何也会保你安然无恙。而‘那个人’私自调动‘空幻’的人手,一定已经暴露了身份,就算活着回去了,也难逃一死。你这手一箭双雕,玩得高明啊。”
“不不不——”四哥连忙摆手,庞昱竖起大拇指来“我再‘高’也比不得皇上英明,足不出宫就什么都猜到了,皇上您高,实在是高啊。”
看在是自家姐夫的份上,四哥罕有的拍了一回马屁,但是仁宗皇帝的脸色不但没有好转,反而嗤笑道:“不,朕不高,朕没有想到的是,你玩得根本不是一箭双雕,而是一石三鸟——不,是一石四鸟,利用遭袭受伤一事,不但为‘空幻’清除了私通朝廷的反贼,给自己换来了忠心报国的名望,还可以名正言顺地拖延朕要你要你清剿‘空幻’的期限,顺带着把杨排风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