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安磊的目光在画室里搜寻了一圈,看到关野就直直地盯着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

凌河被那凶狠的眼神吓了一跳,赶紧低头问关野,“那玩意儿吃错药了?什么眼神啊?你刚刚惹了他吗?”

关野无所谓道,“谁知道啊,反正我和他迟早得打一架,他气什么有什么所谓?”

他根本不理睬安磊,自顾自地把画板架到画架上,又转头看了眼石膏像,“可以啊!凌河,给我留个黄金角度!”

凌河说,“那是!我就指望着你发挥出最高水平,给附中那帮玩意儿一个暴击啊!”

“必须的!”关野比了个ok的手势,拿出炭条开画。

画画对他来说不能算技能,而是一种本能,在他爸的影响下,画画早就融进了他的生活里,就跟吃饭一样稀疏平常。

他不知道脏辫他们画得怎么样,但他还是有信心能碾压他们。

毕竟美术界的南北差异还是很明显的。

北方的绘画培训注重基础训练,造型能力都很扎实,南方就欠缺多了,他过来这边考专业试的时候,特意去美院周围的考前培训班看了看,很多考生基础都没过关,就折腾得花里胡哨,还美其名曰“个性”。

垃圾!

画室很安静,只有刷刷刷的作画声。

关野刚拉好结构线和大形,余光就看见边牧来了,在他后面站住了。

关野不说话,权当没这个人存在,自己刷刷刷地猛画,边牧也没说什么,看了一会就走到别的地方,看其他人的画。

一个多小时画下来,关野的进度很快,整体造型和基本的光影关系都交代出来了。

边牧中途又来看了几次,虽然没说话,心里却有了底,关野的画和他这人有点像,大开大合,不拘小节。

形体画得很准确,画面的整体节奏也把握得很好,体积的塑造和光影的虚实处理都可圈可点,看得出基本功很扎实。

课间休息的时候,大家都走动起来,说是相互看画,其实都在暗中较劲。

关野的画前面围了一堆人,附中的人也夹杂在其中,一个黄毛突然朝关野喊了一声,“喂,画得不错啊!”

关野刚逛了一圈回来,他记得这人是脏辫的跟班,好像叫刘焉。

他是一句话不肯吃亏的主,立马怼了上去,“喂,你们老大呢?怕了?”

安磊只在上课时出现了一会儿,后来就消失了,整节课都没回来。

“操!”刘焉骂了句,“他有事出去了,等他回来……”

刘焉朝他狠狠地竖了个中指。

关野翻了个白眼,懒得理这种小喽啰,拿起水杯就出了侧门。

画室的两个侧门外面是一整条狭长的阳台,横贯整个楼层,视野开阔,能看到美院的天桥和宿舍。

他刚跨了一步出去,就发现边牧靠在外面抽烟,阳台是连通的,只要他出去,边牧一定会看得见他。

关野脚步停在门边,突然就不想出去了。

这时,安磊正好从走廊的另一边走了过来,手里还提着一个塑料袋。

关野站着没动,看着那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