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长宁打开房门的时候正巧看见陆展安,她把门大开,意思是让他进来。
陆展安见她要侧身出去,反手擒住了她的手腕。
慕长宁也不瞒他,望像拐角处的葛文扬,轻声道。“让我跟他说句话。”
陆展安跟着她后退了两步,站在两人之间扬了扬下巴。“说。”
“单独说。”在陆展安变脸之前,慕长宁又道。“你不让我说,我现在就走。”
她甩开他的那只手作势把他往房间里推,抓着他的胳膊,轻轻动了两下。“就一句,你在屋里等我。”
软硬兼施,陆展安就是不吃也得吃了。
慕长宁要和葛文扬说的一句话,她思虑再三,到底还是没用嘴,是在手机里打出的消息。
这里静,陆展安本就是有心人,自然掉根针也能听见。
——“你不喜欢我。”
葛文扬看见了,一笑。
“这是问句,还是?”
其实他这话问得很多余,明明那屏幕上的文字十分冰冷,而且她脸上的表情也分明透着沉寂。
该说不说,这女人是真聪明。
慕长宁没理会他意味不明的笑意,依照她刚才说的,转身回了房间。
陆展安站在门口叼着烟
,看见她进来,没点,打火机和烟卷就随手放在了柜子上。
“说什么了?”
慕长宁叹了口气,略显疲惫。“就一句话,你也要问?”
一句话说不了什么,就算是调情都调不好,这陆展安也是知道的。
但关门前葛文扬笑容中的得意,像是真的胜了这场仗一样,门关上,他不甘也不愿,现在也是。
慕长宁走到沙发边坐下。
再转头时,陆展安高大的身子正倚着阳台的门不动,让下午时分本就不多的阳光照不进屋里来。
本就冷清,这抹身影还偏要散发孤寂,慕长宁越看不舒服。
她走过去。“你又不高兴了吗?”
这个“又”字用的好。
陆展安微侧过身,脸上虽说不算难看,但也沉着。
“你亲近别的男人,我怎么高兴得起来?”
“我亲近谁了?”慕长宁简直觉得好笑。“我就跟他多说一句话,就算是亲近了吗?要是这么算,这阵子我跟你应该是最亲近的才对。”
她手里的香烟和打火机从柜子上拿来的,烟放进了陆展安的双唇之间,打火机她举着。
眼前一簇火苗燃起,烟丝一红。
陆展安从烟雾里看着她抬手碰他的脸。
又是摸狗一样的手法,画面挺和谐,慕长宁觉得他应该毛茸茸的才对。
陆展安拿下烟,冲着外面呼气,但回过头时,依旧觉得慕长宁云里雾里,让他看不清。
半晌,阳台窗户的缝隙间透进了一阵风,扯着烟雾四散。
两根手
指覆上了还存着褶皱的眉间,她仰头看着他。
“我现在心情好才哄上你两句,别太作了。”
陆展安没说什么,他也真是觉得慕长宁的耐心似乎也该尽了。
说起来谁和慕长宁相处后,都会觉得她是天生的好脾气,单独陆展安是个例外,这才多长时间?就得了她一个又一个巴掌。
但他不指望她改多少,毕竟这在她那儿叫得寸进尺。
临近天黑,陆翰阳才下楼,吩咐厨房准备晚饭,葛文扬没有听舅舅的意思留下,起身告别。
“晚上有人请喝酒,我就不打扰您了。”
请葛文扬喝酒的,是言琛。
他也是刚从言家的饭局上脱身,然后赶去了自己名下的餐厅,让服务员备上了几瓶好酒。
“言三哥。”
葛文扬后到,上桌先敬了他一杯酒。
说起来言琛比陆展安还要小上几个月,他这一声“哥”不知道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