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下十三个礼拜五(1 / 2)

甚至没到事后,一向好脾气待人温和的神外薛主任在医院动了粗,男人抓着薛权的主治医生衣领,面容清隽的男人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狰狞。

“你们这帮畜生,亏我们阿权还叫你一声伯伯,你怎么下得去手,他妈的他到底给了你们多少钱,还有没有王法了!这个社会还有没有王法!珠珠甚至还有神经性哮喘!你知不知道啊!你们这是要我两个孩子的命吗!”

病房外兵荒马乱,病房内也是阴云密布。

那会儿薛权刚抢救回来,乐女士一手抱哭的嗓子都哑了的薛宜一手紧紧的抓着他未输液的那只手,一声又一声的说着‘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逐渐清醒的男孩听清自家妈妈的话,用虚弱的声音讨打无比的回了句。

“妈,你不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么。”

薛宜听不懂自家哥哥在说什么,只是看到男孩醒了,小姑蹭了把鼻涕从自家妈妈的怀里钻出去,大声的站在门口叫唤着:“爸爸,哥哥醒了,爸爸,你快来。”

薛权歪头看着又哭又笑的乐女士、想安慰,可眼泪却不受控的打湿他半个脸庞,自己的孩子养到这么大,乐如棠哪里不清楚自己孩子的性格,女人慌乱的擦着男孩脸上的眼泪,声音颤抖着结结巴巴的重复着。

“妈在呢、妈妈在这儿呢。”

薛权朦胧余光里是玻璃窗外抱着薛珠珠双眼通红的薛医生,霎时间,没出息的眼泪任凭自家妈妈怎么擦拭都停不下来,男孩终于说出了藏在心底深处的那句话。

“妈、我害怕,我不想死。”

“不会死的!不会死的、妈就是拼了命也不会让你死的,谁也别想害我的孩子!谁也别想!”

乐如棠鲜少有这样咬牙切齿的模样,彼时的薛权不明白这话里的‘谁’是何人,可随着事情的渐渐明朗,从男孩蜕变成男人的人终于知道了‘谁’是哪位,也明白了那年病房里匆匆给他下死亡判决书的医生、护士到底为了什么,是什么让他们敢用那样残忍的手段决定他生命的去留。

“妈~我好困,可是我害怕,你们不要走。”

乐如棠和薛廷延看着一向独立、小大人似的薛权这么柔软又小心翼翼的模样,只觉得心都要碎了,乐如棠几乎是在薛权说完‘走’字的瞬间,立刻嚎啕大哭着扑到了站在自己身边的薛廷延怀里,仰着头,含着恨哽咽道:

“报警、我要报警抓他,他这个杀人犯,他要敢杀我的孩子,我就敢要他的命!大不了我们一起死,谁也别想好过”

薛廷延一手紧紧抱着怯生生,明显体温不正常的薛宜、一手揽着崩溃到站不住的妻子,

哽咽着声线,一字一句的安慰着。

“如棠,一切都会好起来,我们先冷静一点。”

淡泊名利了二十年的男人第一次产生了对权势追求的欲望,他根本不敢想,如果薛宜这个捣蛋鬼没从家里溜出来看薛权,那薛权这条命还在不在,如果他进来的不及时,那他的女儿儿子还有没有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