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叛的大魔王 第254节(2 / 2)

反叛的大魔王 赵青杉 3134 字 2个月前

高月美看着浓稠又怪异的糊状物有些发怵,眼前的这杯像是番茄浓汤的酒光闻味道就让人有些不适,不过是林之诺调的,捏着鼻子都要喝下去,高月美屏住呼吸端起杯子,也不管那跟绿色的西芹贴在脸颊上有些冰凉,直接一口将一大杯蒙特利尔血腥玛丽倒进了喉咙里。

即便尽量避免了碰触舌头,但那味道还是奇怪的让高月美有些反胃,她强忍着难受,抬头将糊状的酒液吞咽了下去,连忙抽出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然后强撑着微笑对林之诺说道:“口感有些奇妙。”她想起了婚宴上为了整新郎所以在酒里面混入了各种调料、食材还有油脂的恶心液体。

“不好喝吗?”成默冷冰冰的问。

“好……喝。”高月美犹豫了一下说道。

成默点头,“嗯!我知道你会喜欢。”

高月美垂着头带着一丝羞怯轻声说道:“只要是你调的我都喜欢。”

“还有一杯,你再试试看在回答。”

高月美连忙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这一次似乎没有那么难以下咽了,但她味道还是熏的她眼眶里泛出了泪花。

“真的好喝吗?”成默盯着高月美的眼睛冷冷的问。

高月美点头,强忍着委屈说道:“嗯!好喝。”

成默勾着嘴角,伸手摸了摸高月美的额头上方,高月美极其自然的就稍稍低下了头,心里那种恶心的感觉立刻消弭的无影无踪,这一刻她反而觉得很值得。

成默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特意调蒙特利尔血腥玛丽这么难喝的鸡尾酒,就是一种隐晦而浅显的虐待。

成默觉得自己不得不这样做,他对太极龙几乎一无所知,目前来说他几乎孤立无援,因此他需要能够靠近白秀秀的高月美的绝对忠诚,或者说以此逼迫白秀秀给他做出一定程度上的让步。

那李济廷那个老狐狸没有一点办法,难道连白秀秀也没有办法?

成默不信。

……

星期一要月考,成默按照平时的节奏到教室里的时候,里面已经坐满了人,但同学们似乎并没有抓紧时间复习,都在看着黑板交头接耳。

成默从后门进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许久没有出现过的粉笔画,这一次和以往那种下流龌蹉的画作完全不一样,十分的意象,甚至可以说是一种艺术了,不过在普通人的眼里还是有些猥琐。

整个黑板都被半条鱼和半个女性果体组成的彩色粉笔画说占据,但她并不是像美人鱼,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鱼尾,而是右半身是人,左半身是鱼,但这两半又不是粘合在一起的,而是纠缠在一起的,这让成默想起了古斯塔夫·克里姆特的名画——《金鱼》。

第122章 金鱼

成默站在教室的最后面,在同学们的嬉笑和喧闹中静静的凝视着这幅画。

他能清楚的听见同学们的讨论,绝大多数人认为这是一个进步,起码这幅画没有像以前那么直观的隐射沈老师。

在绝大多数同学眼里,这幅画的重点也许只有那个半果的女人像蛇一样扭曲着的身体以及袒露的丰汝和肥硕的臀布,但在成默眼里,这幅画的重点,是这半条由不同颜色的鳞片所组成的,有些许腐烂,露出鱼骨的鱼,它流动的曲线与明亮的果体形成了反差巨大的冲击。

作画者的绘画功底相当的高,他巧妙的运用不同的曲线变化和色块构成图案似的画面,装饰中有写实,抽象中杂着具象,画风十分的像象征主义大画家——古斯塔夫·克里姆特。

古斯塔夫·克里姆特的画就有浮世绘的风格,注重构图,强调几何与曲线,像是速写草图大面积的修饰。

而这位画作拍出四亿的著名大师,最热衷的就是借用女人与情裕表达他对自身的毁灭,是他作品一直表达的主题。他画女性的世界,强调女性的地位,贬低甚至否定男性存在的价值。他画欲望,画母体,画拯救,可是这一切都是在更进一步地否定自身存在的价值,在说自身的毁灭。

每一处表现爱的地方都同时暗含着可怕与毁灭。

眼前这幅占据了整个黑板的巨大粉笔画,传递着同样的情绪。

很明显,组成女人另一半的是“鱼”,而不是其他的动物,绘画者是有深意的,“鱼”通“欲”,指代欲望,而在华夏古代,鱼寓意着美好、富裕,这个很直观,华夏人常常把“年年有余”,写作“年年有鱼”。

另外鱼还寓意着夫妻恩爱、爱情幸福,因为鱼在华夏语言中具有生殖繁盛的祝福含义,并且“鱼水之欢”这个词就是“啪啪啪”的古典说法。

说起这一点来,还是古人雅致,用词文艺且优美,像是“共赴巫山”,“春风一度”,“床笫枕席”,哪里像现在的网络词汇,什么“打炮”、什么“圈圈叉叉”、什么“鼓掌”,无聊粗俗的爆。

成默看着黑板上的画走了一会神,直到付远卓叫他,他才反应过来,成默来到座位上的时候,付远卓好奇的问道:“成默怎么看的这么入神?这幅画有什么奇怪的吗?”

这时颜亦童也回头望着他。

成默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幅画很致郁。”

“治愈?我只觉得颜色到是搭配的挺好看的……但一点也不温暖啊!反而感觉有点瘆的慌……你为毛觉得治愈?”付远卓不解的问。

“你是笨蛋呀!”颜亦童得意洋洋的嘲笑付远卓,像是她明白为什么一样。

成默也以为颜亦童听出来自己说的是“致郁”不是“治愈”,所以没有说话。

然而颜亦童却指着黑板说道:“你看那个女人是不是在啃那条烤鱼,有烧烤吃最幸福的事情了,怎么不治愈?”付远卓冲颜亦童翻了个白眼,很是鄙视的扇动着右手,这个动作的潜台词就是:“白痴走远点!”

颜亦童回头从桌子拿起橡皮就朝付远卓的身上扔了过去,付远卓“啊”的惨叫了一声,像是表演中枪了一般躺倒在了座位上,口中还断断续续的说道:“成……成……默……我……不……行……了,这……这……是……我……的……最……后……一……笔……学(x)……费……请……帮……我……交……给……组……织……”

成默没有理会付远卓,只是看着黑板上的画发愣,因为他觉得颜亦童似乎说的也有些道理,只是不是“啃”,而是吞噬。

正笑的开心的颜亦童见成默似乎完全不懂得接梗,于是伸手戳了戳成默,立刻开始了声情并茂的表演,“成默,你应该这样……”接着颜亦童就开始双手抓着成默的手臂开始摇晃,“同志,你醒醒啊!同志,你醒醒啊!”

然而成默却忽然站了起来,走到了讲台上面,拿起了黑板刷,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擦起了黑板,教室里安静了一瞬,同学们都在因为成默出人意料的举动面面相觑。

每次当黑板上出现侮辱沈老师的粉笔画的时候,都没有人主动想要擦掉过,即便是值日生也无动于衷,所有人似乎都习惯和期待看到沈老师窘迫的样子,又或者觉得应该把罪证留下来,让沈老师看到,好去找学校保卫处。

因此从来没有人跑到讲台上,在沈老师没有来之前,就把画擦掉的。

成默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