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5节(2 / 2)

靖安侯 漫客1 1756 字 2个月前

这样简单好记,而且一眼就能够分清楚职能。

这会儿,沈老爷的书房里,赵二赵蓟州把一份文书递在沈毅面前,开口道:“子恒,你看一看,这是我跟军中的几个账房,还有这知州衙门的几个账房,一起弄出来的章程,过几天就准备按照这个章程,在城里发粮食。”

“以一户为单位,每户每月,按照家里的人口发放票据,凭票据发放粮食。”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开口道:“另外就是,这段时间,按照子恒你的意思,我们一直在没收城中粮商以及富户的粮食,现在已经做的差不多了,有几家汉民,反抗的很激烈,跟将士们动起了手。”

“现在,那些人都被暂时看押起来了。”

沈老爷正在翻看文书,闻言抬头看了看赵二,皱眉道:“不是交代过你们么,如果是汉民家的粮食,就用从朱里真人家里查抄的金银财物,去原价或者用高一些的价格采买。”

“既然是买粮食,如何能起冲突?”

赵二自己搬了把椅子坐了下来,苦笑道:“话是这么说,但是现在徐州城里乱了,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谁家愿意在这个时候出卖粮食?”

沈毅想了想,开口道:“这样罢,家里存粮在二百斤以下的汉民,不用跟他们买粮食。”

“二百斤以上的,多出二百斤以上的,统统要卖给咱们。”

沈毅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开口道:“如果有不配合的,不必跟他们客气。”

说到这里,沈毅眯了眯眼睛,闷声道:“还有那些动手的汉民,每人打三十板子,罚没所有家产,如果再有不服,闹事的……”

“直接将他们一家,都丢到城外去,让他们自生自灭。”

说到这里,沈老爷闷哼了一声。

“还不是我们大陈子民呢,就敢跟咱们耍横,心里一点数都没有!”

得了沈毅的话,赵二松了口气,笑着说道:“有子恒这句话,我们再办起事情来,就容易多了。”

“这几天底下,很多人说子恒你太过仁慈,可能会庇护那些汉民。”

沈老爷微微摇头,开口道:“我对寻常百姓,是有几分悲悯之心的,但是现在,不是悲悯他人的时候,任何人,都不能挡着咱们淮安军做事情。”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开口道:“再有就是,发放买粮的票据之后,要做好防伪,免得有人作假。”

“而且,不是发放粮食,而是卖粮食。”

沈老爷看向赵二,开口道:“只是不要高于市价卖就是了,最好是用比市价低一些的价格往外卖。”

赵蓟州挠了挠头,开口道:“子恒,咱们现在,要钱恐怕没有什么用处罢?”

“升米恩,斗米仇。”

沈毅面色平静道:“稍低一些的价格,这些百姓还能念着咱们好,要是粮食全部不要钱,可能会生出乱子不说,也不能长久,哪天要是突然开始要钱,那就变成仇人了。”

沈毅静静地说道:“这徐州城,咱们不是占一段时间就要走的,而是要彻底收复,将来是要朝廷来重新编户齐民的,要长远考虑。”

赵蓟州佩服不已,赞叹道:“子恒你真是天生做大事的材料,面面俱到不说,而且方方面面都能看的长远,让人不得不佩服。”

沈老爷哑然失笑:“师兄什么时候,跟他们学会拍马屁了?”

“实话实说而已。”

赵二笑了笑,然后看向沈毅,问道:“对了子恒,听人家说今天齐人来攻城了,外面在打仗,你不去瞧一瞧?”

“没有什么可瞧的,他们攻不进来,甚至上城楼都很难上来。”

沈毅写完最后一笔,吹干墨迹,笑着说道:“以征南军现在的兵力,不要说守住徐州,我就是现在领兵出城,与他们决战,胜负都犹未可知。”

赵二在沈毅的书房里,陪着沈毅说了会话,等到外面的雨稍稍小了一点之后,他才转身离开,下去办事去了。

赵二离开没多久,一身蓑衣的苏定,将蓑衣挂在门外,甩了甩头发上的雨水,然后在外面敲了敲门,开口道:“沈公,属下苏定求见!”

沈毅没有起身,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进来。”

苏定这才走了进来,对着沈毅低头抱拳道:“沈公,城外的齐人已经全退了,今天他们攻城,大概死了四百多人,我军只有二十多个人受伤,俱无性命之忧。”

沈老爷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有些诧异:“刚到午后就撤了?我以为周世忠,要进攻一整天呢。”

苏定抱了抱拳,笑着说道:“看起来,周世忠也就是做做样子,给北边的朝廷看一看了事,没准备拿征南军的兵力,来填徐州这个大窟窿。”

“嗯。”

沈毅站了起来,背着手走到书房门口,看了看外面还在下的暴雨,微微皱眉:“但是这样,就与我的意图不太相符了。”

沈毅占了徐州之后,之所以没有立刻联络朝廷,让朝廷配合彻底占领徐州府,甚至给洪德皇帝写信,让皇帝暂时压住朝廷的支援。

其目的,就是想要最大限度的消灭北齐的有生力量。

按照道理来说,这会儿哪怕周世忠本人不急,北齐朝廷也会逼得他急,但是这第一日的攻城,看起来征南军并不是如何着急,只是做做样子。

沈老爷看了看外面的暴雨之后,陷入了沉思。

苏定站在他身后,微微低着头,开口道:“沈公,这些齐人的战力,没比咱们高到哪里去,您一声令下,兄弟们便出城掩杀一阵,反正咱们进可攻退可守……”

沈毅微微摇头。

“要是跟他们来硬的,当时我就不急着占领徐州了。”

沈老爷摸了摸下巴,开口道:“他们不急,咱们也不急。”

“除非时机特别合适,否则咱们也在徐州城里,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