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方飞不信邪地又上下晃了晃小狸花猫。
嘛呜
楼连张牙舞爪,试图恐吓先生把他放下
谁知过于激动,那条藏了东西的尾巴一痒,随着金属撞击瓷砖的声音响起,有什么东西竟垂直落下了尾巴。
啪。
那一刻,世界安静了。
楼连颤颤巍巍朝下望去
一把钥匙。
在雪白的浴室瓷砖上,刷出了美丽的金色传说。
他看到先生挑了挑眉,仿佛在说果然是做坏事了,然后轻轻放下自己,转而捡起了那把钥匙。
捡来的?秦方飞翻看几秒,认识到这是把门钥匙后,声音稍许冰冷下来,还是偷来的。
楼连疯狂摇头喵喵喵喵。
捡的?
再疯狂点头。
哪里捡的?
楼连头都大了:
这是先前跟手机一起塞进尾巴的,一串钥匙中的一把。
他不知道明明串在了一起,这把怎么会掉出来的,但应该是林朗家的房门钥匙。
操。
豆腐渣工程害我。
见楼连回答不上来,秦方飞也不强逼,转身掏出了一条长链子,头部带有不锈钢弯钩卡扣。
回来时,他把目光落在了楼连的头颈。
猫猫,是不是我太宠你,导致你没家教到无法无天了。
咪,咪
看到泛着银光的细长条,楼连腿都软了,平移着后退。
难道他要被抽成陀螺,原地旋转升天了吗。
僵持片刻
刹那间,秦方飞前跨半步,出手如电!
喵幺呜!
你不要过来啊
楼连发出尖叫,反复横跳,躲闪!
两人有来有往无数回合,逐渐能看穿对方的动作。
过程不赘述,战斗最后以楼连被扼住命运的后颈脖告终。
想象中的五花大绑下火锅,或是抽成狸花纹陀螺都并没有出现,秦方飞面不改色地无视了楼连可怜兮兮的目光,找出项圈上的卡扣,把手中的链子头与之相扣。
然后一拍猫屁股,把楼连赶下腿。
说不出来没关系,地方总还记得。秦方飞拉了拉绳链,挂在门把上。
穿好鞋子回来,他扯了扯那头,道,走吧。
楼连:!
原来是遛猫绳吗!
妈妈,那个人好奇怪哦,没有脸诶。
嘘,嘘,不要看他。
有猫猫
不要过去!
放学回家的小孩被母亲死死拉住手,打断了奔向楼连的欢快步伐。
楼连:
他越走越慢,到最后几乎是在挪动。
怎么不走了。秦方飞轻轻道。
楼连欲哭无泪。
他已经听到了无数个哇怎么有人溜猫啊、这个人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别是什么精神病吧、他在跟猫说话啊快离他们远点!的声音了。
羞耻倒是其次,他已经习惯这个看人jio的视角,加个绳子和不加其实没什么区别关键是,他上哪儿还钥匙去?
秦方飞毫无被人远离的自觉,仿佛不论发生什么,都能不动如山地继续自己的目的。
楼连走到树荫下,开始认真思考装死的可能性。
秦方飞仿佛看出了他的打算,温柔道:猫猫,是白天玩太累了,现在才走不动吗?
!
外面很脏啊,等今天晚上回去,还是好好滴个药洗干净吧。
楼连满头大汗。
秦方飞轻柔摸了摸楼连,道:走都走不动了,不会再反抗,对吗?
喵喵!
楼连小腿溜快,冲了出去。
惯性作用下,绳子被扯了过去,但猫突猛进的楼连并没有感觉到。
秦方飞一不留神,绳链脱手而出。
他驻足,靠上树干,看着右手,目光渐暗。
时间静静流淌。
秦方飞将口罩解下来,呼吸新鲜的空气。
指甲擦过耳后,留下一道红痕。
他抽出一根烟。
树叶的阴影打在他的脸上,看起来一半金阳,一半黑阴。
咪呜。
恰在此时,一个弱弱的声音从树后传来。
秦方飞回头。
是那只一心往外跑的野狸花。
楼连观察着先生的脸色,小心翼翼地伸出两只前爪,抱住脚踝。
呼,还好没有被甩开。
他开始试图顺着那条修长的腿往上爬。
秦方飞皱眉半晌,最后还是把楼连从腿上扒下来,抱在怀里。
一个小青年忽然迟疑着走过来。
穿着随意,染着一头黄毛,穿着防晒衣戴着帽子,看起来就像是街头的不良少年。
他径直向着一人一猫走来。
秦方飞快速扣上口罩,问道:你是?
看起来年纪不大的青年有些别扭道:你好,我是失主,谢谢你的猫,刚刚叼着还给我。
秦方飞有些意外,故意道:叼着还?
是的,是一把钥匙,我不小心弄丢了。
楼连跟着喵呜,两只爪子抓住秦方飞,真诚而认真。
青年:您的猫真聪明呀,钥匙我拿到了,谢谢你们。
说着,他绅士地一鞠躬,转身离开,脚步奇快。
秦方飞看着迅速远去的身影,眯了眯眼睛。
咪呜?
猫猫做得很好,回去吧。秦方飞将烟灭了扔入垃圾桶,鸭舌帽下的面孔无甚表情,对楼连说话的嗓音却仍温柔,还是想再逛逛?
作者有话要说:生活不易,橘花叹气:啊!傻子徒弟!
经纪人:狗男男!我要生气了。
先给大家说声对不起,临近期末了真的来不及写,接下来的更新会很不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