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人是男主白月光 第1节(2 / 2)

虞非晏跪坐在靠窗的一个座位上,闻言将视线依依不舍的从窗外的红杏上移过来看着柳博士道:“博士方才所提到的是将近两千年前的古人的生活了,那时女子地位低下,当然公羊子会有此感叹,可今天的您赞同这件事却是显得非常匪夷所思了。如今朝中女学盛行、女官不绝,本朝开国时的平阳公主更是一位带兵打仗的巾帼英雄,便连现在也有高门大户的女子骑马上街,与男子同游,民间赘婿婚嫁一事更是异常流行。如此一来,又怎么能将两千年前的礼俗束缚于女子身上呢?”

本朝公主们三嫁三休夫的壮举他却是不敢提出来的。

柳博士还想反驳什么,虞非晏却快速道:“若是博士用前朝的法子来帮助圣人治国平天下,朝中有不少人都是要反对的,更何况是拿两千年前的礼节来束缚女子?”

虞非晏此言一出,柳博士的脸色愈发难看了,倒是有不少士子拍手叫好,有的是真心诚意觉得虞非晏所言非虚,有的却是为了他能够将这讨人厌的柳博士反驳的哑口无言。

柳博士气急,却是嗫嚅了许久,才大声道:“今日讲学到此为止!”而后便落荒而逃了。

有士子哈哈大笑着,过来搂着虞非晏的肩大笑道:“你方才可真是好样的,总算把那老学究又给气昏了一回了。”

虞非晏淡笑着,却是问道:“今日傅二郎又去何处耍了?”

有人道:“他今日一早便拉着王六郎骑马离开了,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

又有人问:“他逃课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国子学中逃过课的也不是他一人,为什么每次柳博士总是拿着他的这点不放?”

有人笑着回道:“你定然是新来的,不知道以前柳博士刚来国子学的时候中了傅二郎的圈套了。”

那人又问:“是什么圈套?竟能让柳博士记恨如此久。”

此时众位知晓内情的士子们却是心照不宣了,而不知晓内情的士子们则是面面相觑,不知道众位同窗都在笑些什么。

虞非晏想起这事,却也笑了笑,他想起来这些公侯之后的圈子里流传着一句话:国子监柳博士,御史台李谏言,朝中双煞。

“虞家郎君!斐祭酒有请!”外间有人唤道,虞非晏皱皱眉,和众位同窗打了招呼便走了。

斐祭酒身为国子监最大的长官,在众位学子心中自然是威仪非常的,而虞非晏在面对他的时候,比之寻常士子更加紧张,只因,他是那个人的父亲。

斐祭酒唤他来却不是为了今日在课上顶撞柳博士一事,而是为了三月半的殿试。

斐祭酒直言道:“你可有把握?”

虞非晏淡淡笑了,眸中却闪着自信的光芒,他道:“定不辱祖父和父亲的名声。”

虞家父子两探花,在一干公侯世家中异常的显眼,至今仍被众人称道。斐祭酒只道:“得之为幸,失之亦无不可,你不必如此心焦。”

虞非晏点头,他出去的时候,正见一身青袍的柳博士踉跄着走进来,看见他时却瞬间挺直了胸膛,脸上露出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来。

第2章 逃课(修)

“快让让,快让让!”一个少年郎君响亮的声音在街上响起。

阳春三月的早晨,京城的一条街道上疾驰而过两匹红色的骏马,一旁的行人们纷纷避让。

马儿是深红色的好马,四蹄雪白,腿健壮而有力,棕红色的鬃毛在空中飘扬。

骑着马的是两个华衣锦服的少年,打头的一人看起来是个约莫十八九岁的少年,他外罩一身紫衫,身形健壮,头戴青色儒巾,面色俊秀,一双细长的凤眼微微眯着,手中尚还握着一柄血红色的马鞭。紧跟在他身后的骑马者是个个头稍矮、体型微胖的少年,他生得白净,脸上干干净净的,看着便让人心生好感,一双小眼更是熠熠生辉。

“犬韬,快些!”傅瑜高声道,声音里透出些畅快。他前几日得了郑四海的书信,知道他约莫今日早上便要回永安了,于是今日便叫上了王犬韬,二人从国子学中逃课到永安城外去迎接郑四海。

傅瑜今年十九,王犬韬和他同龄,两人自幼一起长大,郑四海虽比他们大了近十岁,却待他们二人非常要好。此次三人有三年未见了,前些日子得知他要回永安,傅瑜又惊又喜,不惜逃课只为出城迎接好友。

打马出了城,两人向南方而去,马儿的银蹄在黄土地上奔腾而过,掀起阵阵黄沙。

傅瑜和王犬韬到了离亭,不过下了马略微等了等,便听着不远处传来一阵车轮和马蹄的声响,两人朝着那方向望去,便见着一列人马朝着他们走来,里头有马,也有马车。

为首的一匹雪白的马上是一个青年,他身着一身暗红色的华袍,头发被高高地束起拢在玉冠中,他身形看起来颇为壮硕有力,皮肤略黑,脸庞刚毅,五官硬朗,不是郑四海又是谁。

“郑大哥!”傅瑜和王犬韬高声叫道,他伸出右臂挥舞,见着马上的那人也对着他们挥了挥手,随后骑着马快速的走了过来。

不过片刻,郑四海就到了两人的身前,他弯身下马,停住,看着两人,而后小麦色的脸上缓缓绽放出一个舒心的笑来,他大步向前,伸出一双手臂,紧紧地搂住了两人。

不过搂了一下,他松开手臂,又用手拍了拍傅瑜和王犬韬的肩膀,道:“三年没见了,当年的小男孩竟然已经长成了一个男人了!”

傅瑜道:“郑大哥倒是没什么变化,还是和以前一样威武雄壮。”

王犬韬也道:“是啊是啊,还是和以前一样黑。”

傅瑜扶额,紧紧拉住了王犬韬的胳膊,郑四海却哈哈大笑,他拍着王犬韬的肩膀,笑道:“王六你这胖墩倒是和以前一样,还是不怎么会说话。”

王犬韬有些羞愧的摸摸脑袋,他看看傅瑜,又看看郑四海,胖胖的脸上露出一抹为难来,他开口道:“来之前傅二还跟我说让我悠着点呢,看来我这毛病是改不了了。”

“唉,改不了便不改了嘛,你这叫实心眼,有什么可羞愧的。”郑四海道。

后面的马车此时也走了过来,傅瑜一眼望过去,只见有十好几个骑马的青布短衣打扮的护卫,另有六辆马车,靠前的两辆马车是两马拉着的,外间看过去也颇为名贵。

傅瑜问郑四海:“郑大哥这次是带了女眷回永安吗?”

郑四海点头道:“还是傅二聪明,我三个月前到范阳姑妈家,接了我姑妈并几个表弟妹到永安来,是家里的老太君想女儿了。”

顿了下,郑四海又道:“老太君下个月便要八十大寿了,这姑妈便也到永安来尽尽孝心。”

傅瑜道:“这样的话,依着礼节,我和犬韬也该过去拜见一下的。等一会儿进了城,郑大哥你便先送郑家姑妈回府,等见了老太君和国公,再来与我们同聚。”

郑四海道:“如此甚好。”

早有郑四海身边的小厮禀告了卢郑氏,只说大郎在外头碰见了两个在永安中的朋友,依着礼节要在马车外边拜见一下。卢郑氏应了,傅瑜和王犬韬便在马车外规规矩矩的行了见长辈的礼节,却并不去后面的那辆坐着两个未出阁少女的马车。

“傅二,犬韬,快上马,咱们也有段时间没有好好较量过了,这次得看看咱们谁先到城门!”郑四海翻身上了他那匹雪白的宝马,对着还站在那里的两人大声道。

方才一时兴奋,未能看清这匹白马的模样,此时傅瑜再看,却见那白马马头高昂,马眼如炬,周身壮硕,鬃毛长而微卷,在风中微微拂动,遥遥望之宛若仙马,便笑道:“郑大哥定是从哪里得了这匹好马,想要在我们面前炫耀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