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青秞无伴,不由想起翠娘,算着日子肚子里的娃娃该是八月出生,小衣服都准备了一箱子,有男娃的,也有女娃的,反正以后用得着的,只等翠娘报喜了,便一起送过去,又想起二丫,两人在沟子村一起爬树,想起罗家姐妹,罗可沅与罗可淇,知道罗家也回了上京,但是终究与甜水镇不同了,也不能叫人说攀附,只听肖夫人说起过,说罗可沅嫁了,最后甚至想起佩兰,也不知她如今过得如何。
青秞拉了桐花陪她说话,执壶给桐花倒了酒道:“这些日子忙着搬家,也没空问你,自桃花节后,你经常无事发呆,可是有事?”
原来周大娘果然是看中了桐花,想替她家二郎求娶,私下也找了潘大娘几次,说了求娶的事,潘大娘犹豫,周大娘是个爽直的人,拉了潘大娘与桐花去她家看。
周大娘家住在外城新郑门外,不是什么好地界,也只有一个窄浅的院子,三间正屋,东西厢房,东厢三间房住了大儿子一家,西厢房三间便留着给卢二郎日后成亲用,家里一条船,上十亩水田,平日里,卢二郎便跟着父母跑船,卢大郎就留在家里种田,不愁吃喝,再多的富贵便也没有。
潘大娘如今也算见过些世面的,瞧着家里的光景心里就有些犹豫,桐花自己却瞧中了卢二郎。这事瞒不过,早晚要同青秞说,择日不如撞日,桐花面有羞涩道:“姑娘,你还记得我们坐船来上京那个卢船家家里的二郎吗?”
青秞一愣倒真想了起来笑道:“是那个一见到姑娘小娘子们就躲的大个子吗?”
桐花也不瞒着一一说与青秞听,桐花比青秞大两岁,已经十七岁了,也是到了该相看的年纪,只是桐花与卢二郎又不熟悉倒看上他什么呢,青秞好奇便问,“你看上他什么了?”
桐花笑了,“我爹以前懒不肯做事,全靠着我娘在外面打短工过日子,做了外面的活计回家还要做一家子的茶饭,便是如此还要吃我祖母的教训,我偷偷的为我娘掉泪,我娘却说,你爹总有千般不是,却一样好,再不与外面的女人纠缠,便是偶尔得了几文钱,都是背了你祖母买些吃食偷偷塞到我们母子三人嘴里,就这一样尽够了,一家子夫妻计较个甚谁做的多,谁做的少。”
青秞半晌无语,再不想粗粗的潘大娘却有如此玲珑的心思,不由笑了问桐花:“你既是看中了卢二郎,又烦恼个甚,难不成还怕我不与你结束契约不成。”
桐花笑着啐了青秞道:“谁怕这个,我就是想日后,,,,,,”啃呲半晌才咬牙道:“我就是不想离开姑娘,想着日后还做你的管事姑姑。”
“你就为这个常常发呆,”青秞惊讶,思忖会子道:“很不必,若你愿意,你日后的夫家也肯,我自然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