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可路今慈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盯着她,一眨也不眨,却没有一点触动。

他似听见了天大的笑话,眼中满是知错就犯的恶劣,像个好斗的小孩一样咬着手。

徽月从未像这一刻这么想杀他,只是路今慈现在很弱,修为对付一个凡人还是绰绰有余。

她抑制住满天杀意。

路今慈突然笑了一下:“我不会,你教我啊。”

你也配?

徽月声音冰冷:“长老们平时会教。”

“哦,我不是说这个……”

他勾手示意徽月过来,这人又在玩什么幺蛾子。

徽月犹豫片刻,还是蹲身不耐烦瞥向他示意快说。面前少年影子如山一样遮挡月光,包裹着他,耳朵微侧,正好就在路今慈下巴的位置。

路今慈坐在一块碎石上,从容地扎好头发,发带随风舞动好几次碰上了徽月的耳朵,她敏感地动了一下。

路今慈却是突然手扣在她后脑勺上,低声在她耳边笑道:“我说的是,把他们全部杀光。”

放在她发间的手瞬间收紧,她头皮发麻。

徽月一把推开他,捡起灯就想往他脸上砸。

寒冰窟受伤留下的后遗症仿佛也恰准了时间在这时发作,手肘一颤差点就没拿稳灯,徽月捂着心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心头绞痛。

路今慈看她这样倒也无动于衷,对勾唇她露出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就仿佛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邻家少年郎。

原来他心理早就扭曲到这个地步了,不能让他得逞。

徽月镇定下来,使出浑身力气扇了他一巴掌道:“无可救药。”

路今慈嘴角被打出血,看着她哈哈大笑,眼神逐渐转为厌恶。

他冷笑:“劝你别自作多情,宋徽月。以为自己很高尚是吧,谁都想渡?”

“真是虚伪。”

他永远一身的刺,扎得人鲜血淋漓。

狼心狗肺的东西,真以为她还是前世那个她吗?

旧伤似如锥子般越来越痛,她浑身又软又凉,困扰一个多月的寒毒又要发作了,等赶紧回去换药。

算他走运。

徽月额头覆上了一层薄汗,喃喃:“以后不会了。”

她站起身,路今慈猛然抓住灯柄不让她走,力气很大几乎都要断裂。

给他察觉到了?徽月莫名紧张,低眸见木柄上越来越明显的裂痕。

神经病,跟一盏灯也过不去。

这年青竹上洒下的月光又亮又温柔。

她用力掰开他指节,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我来本就是想说,我放弃你了。”

在他身上浪费的时间已经够多了,此后就真的不会了。

徽月转身离去,只剩下路今慈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又摔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