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连柏那里听过一顿一口锅的“小猪龙”,视线不自觉看向安棋的小肚子。
看着也不大,怎么装得下的?
安棋脸蛋变红了,捂住肚子,这种时候小脑瓜子转的格外快,立刻闭眼,歪头,倒在白敛肩上,一秒入睡,呜呜打呼噜。
没关系的,睡着了就不丢龙了。
嗷呜。
宋归一想笑,可看到白敛冷淡的神色又笑不出来了。
他最后问了一次,“真不给一尾?”
白敛绕过他,径直走了。
宋归一自讨没趣,耸耸肩,也走了。
躲在暗处看热闹的弟子们可就吵起来了。
“看看看,白长老为儿子怒拒掌门,我赌赢了!给钱给钱!”
掏钱的弟子唉声叹气,“白长老怎么就变小气了呢。”
宋归一身为掌门是大忙人,处理事务到寅时才回屋休息。
刚推开门便察觉到屋内有人来过,桌子上多了几样东西。
水盆里装着一尾游动的文蠃鱼,旁边放着对折好的一张纸。
宋归一打开,只有简单的一行字——“希望哥哥快点养好病,一天吃五(划掉)八碗饭”
字迹是白敛,但语气却是那孩子的。
不会写字,所以让他爹代劳了是吗。
宋归一弯唇,很想看看白敛写下这些孩子气的话时,用是的什么表情?
他又发现右下角有个小小的爪印,压在几根歪歪扭扭的线条上,依稀可以辨别出底下是一个“安”字。
仿佛能看到小家伙趴在桌面上,用力握住笔,颤巍巍在纸上写自己的名字,很努力地想把字写清楚,但是爪子不听他的话,写出来的字丑巴巴的,“安”字都这么难写了,“棋”他更不会,小家伙泄气了,最后只能按个爪爪上去——啪。
怎么说呢?
怪可爱的。
这条文蠃鱼九成也是他撒娇求着白敛送过来的。
真不知道白敛那个性子,到底是怎么生出这种讨人爱的乖崽的。
想不通啊想不通。
宋归一摇头,把纸顺着旧痕折好,锁进盒子里,留作纪念。
他抱起木盆,哼着轻快的小调,往厨房走去。
第二日一大早,他带着熬了五个时辰的鱼汤推开了儿子房门。
他以为宋明道还没醒,便没敲门,谁知道一进门就看到宋明道披了外衣,坐在床上看书。
“你怎么就起来了,身体可受得住?”
宋明道微笑放下书,接过碗,温声道:“我落下太多功课了,便想尽快补回来,不妨事的,父亲就是太操心了。”
“你是我儿子,我上辈子欠了你的,这辈子就是给你操心的命。”宋明道看似是骂,实则都是心疼。
宋明道笑笑,喝了口汤,感觉不对。
“这是文蠃鱼吗?”
“是,快喝吧,对你的恢复有极大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