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奥多尔抬起手,撑着左侧下巴,在读书的闲暇时间里,饶有兴致地数着门缝里闪过的不同身影———大约每到十几分钟时会换几个,还是轮流来的。
他们对费奥多尔好奇。
费奥多尔也对他们好奇。
———明明是性格不同,但同样拥有奇怪特质的孩子,是怎样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而很少有纷争的?
他很快得到了答案,
是因为两位家长。
摸索上扶手,费奥多尔在楼梯转折的边缘观察着他们———那是极为和乐的景象,即使大家都散乱地坐在一边,却也不会在打闹之时波及到卡维。
这是对关爱的回馈。
或是在任意一个地方,可以看见几位求知若渴的孩子围着艾尔海森讨论起一个问题,又在仔细思考后认真地提出自己的想法。
这是对师长的敬重。
有人愿意引导,有人愿意付出,还有人愿意接受或改变,所以一切完美的、不完美的,都没有变成严重的问题。
只是......
“这样的情谊,仍需要纠结是否是爱情吗?”
神奇的、两位天才间的情感,像是打了不少结的麻绳。一个结上有一段无法言说的困难,歪歪扭扭地阻隔在他们两中间,却又将断裂的绳索牵绊起来。
费奥多尔尝试着将此类比于母亲对于他的爱恨,虽然不同,但又同样纠结。
感情是有用又无用的事物,既然研究得不到结果,他就放弃了,于是即使入住了这里,他也像是点水的蜻蜓,随时盘算着离去的光景———不期待什么,也就不会多一个弱点,严防死守到毫无缝隙。
费奥多尔的游离让卡维烦恼了一小段时间。
“不用担心他的啦,卡维,他又不会留在这里。”
比起这里更寒冷的、更热情的地方,即使早已远离,却仍在费奥多尔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这是无法改变的,也注定了他最终会回归到那里。
津岛修治对费奥多尔只有互不干扰的意愿。
“可是,即使是暂居,也会想让他住得开心点吧。”
卡维仍旧在挥洒他的爱意。
在他的影响下,其他人也算是照顾起格外“社恐”的饭团,虽然成效不高,但好歹是让他们多了除“早安”、“午安”、“晚安”以外的交流。
有些出乎意料,最先与费奥多尔相谈甚欢的居然是织田作之助。
“织田作不会觉得冷风在呼呼地乱窜吗?”
津岛修治围观且舞到当事人面前评论。
“不会,他的经验很丰富。”
在毫无防备的接触之下,织田作之助收获了俄国作家经验谈,以及费奥多尔的好感上升。换算到具象化的数值大约可以是从零到达了二十五,称得上是极为巨大的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