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的话——题目是秋天,为什么我感觉像是在写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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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西卜似乎完全没注意到他还是湿漉漉的,暴徒首领的儿子体温要比常人高,黑巧克力色的皮肤仍旧带着温热的水汽,它们争先恐后地渗入撒沙的肩膀,把那儿捂的暖呼呼的。
大霍普金斯精于调香,他甚至会自己调配香水和做香皂,他也购买香水,就像杰克曾经调查到过的,以及现在使用的黑瓶子宝格丽绅士男用香水。撒沙在他的指引与教导下,也有着一只敏锐而品味高雅的鼻子,他闻到了一股子柠檬和海水的清爽又宜人的气味——从上个星期开始,别西卜就开始用香水,他似乎有点拿不定注意,一个星期里他换了三种,但明显地偏向于带有海洋元素的香水,先是纪梵希,再是大卫杜夫,现在是罗迪卡——撒沙不喜欢任何一种香料与香水,他顶多偶尔闻闻新开的大白玉兰花、水仙或是薰衣草。
另外他还在共用的盥洗室里看到了剃刀、胡泡和爽肤水——撒沙暂时还不需要这些,他的脸上仍旧如同婴儿般的光滑,但据说大部分男孩都是这样的(虽然他们不至于和撒沙那样连小绒毛都看不见),所以他不是很担心——至少在昨天晚上之前,还不是那么担心。
撒沙。霍普金斯在自己的记忆之宫里搜素和翻阅了许多书籍,但他没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所有有关于这个年龄段男孩的阐述都可以说是模糊不清的,后一篇文章所举的例证证死了前一篇文章论点的情况在不断发生——人类如今已经能够飞往另一颗星球,勘测深海与地心,拓展湖泊或是陆地,却还是对自身所知寥寥——人类是大自然,或者说是神最为精妙、复杂而又多变的造物。任何一个有狼和知识的人都不会尝试在这片领域占有一席之地。创造主残忍而富有幽默感,当人类数十年乃至数百年如一日耗尽心力提出一个论点时,它总是能在一朝一夕间玩笑般拿出能够将之推向另一个完全相反的彼端的“小礼物”
譬如说:异能者。他们的出现几乎颠覆了近五个世纪以来人类经过无数折磨与牺牲才得以确立的科学观——如果说马丁的电异能还能从进化论与生物学上找到一点端倪的话,那别西卜与撒沙的能力又该用什么来解释呢?
别西卜紧了紧自己的胳膊,小霍普金斯的体温要比一般人低,而他的体温则比一般人高,在秋天略显燥热的午后,能够紧贴这么一具身体是件令人愉快的事儿。
他们靠的那么近,霍普金斯的身上几乎没有气味,他的朋友和兄弟在这点上也和其他男孩完全不同。他很少流汗,哪怕是在剧烈的运动之后,顶多皮肤发烫。发红,那时候你能在他的身上闻到一股香甜的味儿,就像是婴儿身上的奶香——别西卜还没决定是不是该告诉撒沙,因为他必然会因此挨上一顿好揍——即便这个提醒是很必须的。
他想要找个好机会,问题是。霍普金斯最近很有点嗯他是说,有点儿多愁善感,别西卜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因为这些毫不起眼的小问题苦恼,圣母保佑,他们身边密布变态,从亲人、朋友到老师、同学。还有敌人,别西卜觉得自己这辈子大概很难再与正常的普通人相处了——看看可怜的艾弗里小子!霍普金斯对那个妞儿不感兴趣别西卜只觉得那可真是太好了!这个小妞儿不是个好对象,撒沙的头个女人应该是身材丰满。富有经验,干干净净(没有生理与心理疾病),背景一般,带着点儿母性,性情宽容温柔。有足够耐心的那种,切加勒和别西卜提起过。假如一切顺利的话,他们在格兰德度过最后一年时,他会送个“保姆”或是“家庭教师”过来,这样不太早,也不太晚。
小贝普这样的不算坏,但切加勒和大霍普金斯都不希望过早地看到自己的孙子。
别西卜不是脑筋迟钝的傻瓜,他很快转了回来,并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撒沙。霍普金斯应该有个更好的咨询对象。
撒沙。霍普金斯的父亲,现任格兰德寄宿学校的校医,他的房间距离学生宿舍并不远,走过去只需要十分钟。
原先道格拉斯医生所住的房间可以说是被半个园圃包围着,虽然房间里有着暖气与通风设备,还是时常会让人感觉阴森潮湿,尤其是发生了凶案之后,大概没人能忘记曾有两个女人死在这个房间里,恐怖而又诡异的死状让当时得以目睹的人不得不接受了少则两个星期,多则三个月的心牢疗。所以当信任的校医霍普金斯到任之后,校方很是善解人意地为他准备了新的医疗所和住处,这套房间位于校图书馆的左翼二层,通风与光线良好,非常宽敞,医疗所与起卧处可以完全隔绝,各自有着独立的通道,而且距离学生宿舍很近,最让霍普金斯满意的是,他可以在卧室的露台上看到那段游泳社用来做露天训练的河流。
在河流封冻之前,游泳社还要在这儿做不少训练呢。
霍普金斯精心挑选了两只肥大而光润,鸟巢型褐色藤椅和一只同色同材质的小圆桌,恰好与露台的黑色大理石马赛克地面相配,藤椅上摆着厚实的米白色海绵垫子与丝绸的靠垫,大的可以让一个成人轻而易举地把自己全部塞进里面。霍普金斯经常坐在里面眺望河流、园圃、天空或是阅读,穿着宽松的亚麻衣服,领口敞开,赤着脚,一只脚压在膝弯下面,一只脚垂着,他记得撒沙的母亲被自己杀死的时候也是坐在同样的藤椅里,相似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