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无声无息地把自己的东西都拿走,然后去教务处签字, 离开。
事情为什么会比他想的要严重那么多——
“江麓?江家的那个少爷?你堂哥是疯了吗?你为什么不拦着?”把他从警局接出来后, 父母在车上就爆发了。
“他的性格,家族里的人都清楚, 我根本就……”孟楠早就有托词。
但父母的反应比他预料的要大得多。
“是, 他就是个混球,社会垃圾!可你怎么能让他也来你和江麓的聚餐, 你不知道孟松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都在惹是生非吗?”
孟楠便露出委屈慌乱的神情解释:“但他是我哥啊……”
父母都不说话了。
孟家人多,相互帮持做生意, 亲人之间最讲究个情分,往常他们都这么教导他,所以现在也怪不了他。
他只是个“乖巧”的堂弟罢了。
最后父亲说:“归根结底, 还是孟松的脾气不行, 是该吃点苦头了。到时候我和他爸妈说一声,江家那边, 你毕竟不是直接参与的……对了, 打架那小子,是不是上回来接江麓的朋友?”
孟楠点头, 暗自松了口气。
孟松被拘留就被拘留吧,爸爸说得对, 这个堂哥需要吃点苦头。
而他没打架, 两杯酒都洒了, 聊天记录也删了。
有惊无险——
手机铃声在这时突兀地响起。
“张秘书?怎么您亲自打电话来了, 您助理没有替我转达我的歉意么?现在澳大利亚都凌晨了吧?其实这个事情呀,我们家小楠……”
孟楠坐在后座, 忽然想起了江麓的话。
“张淮会给你们要的说法。”
通话结束得很快,父亲声音仓促,话都没说完。
他坐在副驾驶上,隔着后视镜,孟楠看到了他阴沉焦躁的表情。
孟家陷入了一种不可言状的压抑中。母亲和孟松的父母争吵,和爷爷奶奶争吵,父亲去了公司就再没回来。
他照常上学,关莘和周铭都没说出乐活城的事情,看到他后却自发的疏远。
关莘放学堵了他一次:“孟楠,你哥他过来和你有关系吗?”
他扯起嘴角:“关你什么事。”
“再说,商泊云和江麓有事吗?”
关莘气得要命,他推开她直接走了。
反正从一开始,就不想和这群人玩过家家好朋友。
孟楠迁怒关莘,周铭,迁怒一切。
周三的清晨,母亲通知他:“我们打算给你转学,今天在附中把手续都走完,之后会换一个学校。”
他忽然就松懈下来。
转学也成。乐活城的事情得断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