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她盯着商泊云,一旁的陈彻也和见了鬼一样。
但考虑到自己在许葭禾面前的形象,陈彻立马补充:“班长,你知道的,我们小商同学从一出生就很有集体荣誉感。”
“行吧。”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犹如悠长的月光,迭起的掌声中,江麓从钢琴前站起,鞠躬。
商泊云起身往前走,越过纷纷的人影。
江麓看到越来越近的人,错愕地睁大了眼睛。
纯白的花束在灯光下如同莹莹的雪。
十七岁的江麓近在眼前。
“花,送你的。”商泊云没错过江麓眼中的意外。
他忽而想,铃兰,衬他。
江麓犹豫几秒,最终还是抬手,不情不愿地接了过来。
少年掌心微侧,修长的十指像清癯的玉。
心理学家说,梦是潜意识的深层表现,它能够觉察到人清醒时所不能觉察到的东西。
这会儿江麓的头发还没有留长,只堪堪齐耳。
五官清晰,眉眼静秀,柔软的长睫垂着,在灯光下投下两弯浅浅的弧影。
商泊云后知后觉,他或许是有点喜欢自己曾经的死对头了。
“不喜欢?”商泊云选择不读空气。
十七岁的江麓表情挣扎,显然没料到商泊云今天要抽什么风。
“谢谢。”他扭过脸,僵硬地假装在认真看花。
许葭禾惊了,五班的人也都惊了。
陈彻邀功:“禾姐,你是没看到。刚刚我苦口婆心、苦心孤诣、苦苦哀求,终于说服了商狗,不但为班级荣誉摒弃前仇,甚至还主动献花。”
一旁的同学表示没眼看,但许葭禾亲切鼓励了陈彻同学的举动,表示组织很满意,陈彻顶着锅盖眉开眼笑。
更没眼看了。
迎新晚会的节目还没有结束,江麓捧着铃兰,花朵小巧洁白,商泊云俯眼看他,问道:“不下去吗?”
江麓觉得商泊云今天好奇怪。
语气熟稔,好像和他关系很好似的。
他与他隔得太近了,江麓很不习惯和商泊云这种距离。
“我要去后台。”他往后退了一步,言简意赅。
这会儿又皱起了眉头,商泊云心想。
虽然我把你的琴谱掀翻了,但你先抢了我的活动室,勉勉强强我们也算两清,所以,你可不可以别皱眉?
几句话之间,主持人已经上台报幕了。
江麓转身往后台而去,商泊云从舞台的五级踏步上跃下。
又一轮掌声响起,新的节目登场,商泊云大步走,回到了观众席。
这个梦可太真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