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爹,裴儿受教了!”被老爷子一阵说道,袁裴的面上略露出一丝红意,嘴里面连声向老爷子低声附言。
“嗯,行了,爹还有事没有想通,你就别再这扰着了。”轻冲袁裴摆了摆手,袁方又把目光瞄向了架子上的那块齿轮,轻声说道:“前天柳府就派人来催,这几日,老夫还是要再多花费些心思才是。”
“那个,爹,”听了袁方的吩咐,袁裴并没有立即转身回去,而是立在那里喏喏地开声向袁方说道:“眼看柳府催得着急,爹地身子又很是劳累,这下面的活计,可不可以让裴儿也在一旁帮着做上一些?毕竟,这多一个人帮忙,也就多了一些想法,遇到了什么难题,说不定也就解通了过去。”
“还有,”抬头乞求似地看了他们家老爷子一眼,袁裴说道:“再怎么说,我也是您地亲生儿子,难道连我,您老人家也信不过吗?”
“呃?”看出儿子满怀地怨念于心,袁方愣了愣神儿,温声说道:“这件事情,之前爹不是已经跟你说过多次了吗?这不是信不信得过的问题,裴儿你也在爹地身边学了多年,当是知道这行有行规,这关系着咱们这些匠人最基本的诚、信问题。”
“当初在柳家,柳管家把这个活计托付给为父之时就曾有言明,柳先生所画出地这四副图纸,不得再入第三人之眼,这件事情也不可大肆宣扬于外。”
稍顿了一下,袁方有些语重心长地接着向袁裴说道:“便是为父不说,裴儿你当也知道,依着柳家一条现在的名声和地位,他亲手所画制的东西,只要一声招呼,别说长安城,就是整个大唐境内,想要出来为其制作的工匠、名匠,数不胜数,怎么也不会轮到咱们袁家。”
“可是现在,柳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为父袁方,为何?仅是为了为父的手艺吗?”袁方轻问了袁裴一句,之后不待袁裴回答,又自语答道:“还不就是因为上次制作‘柳氏耕犁’,咱们与柳府所结下的一番情义?还不就是因为柳先生觉得我袁方是一可信之人?”
一连串的反问之语,问得袁裴的脑袋耷的更低,红着脸,拱手向他们家老头儿说道:“爹说得是,是孩儿有些心急了。这件事情孩儿以后不会再提,只是爹,您老人家要多注意些身子才是。”
“嗯,裴儿的孝心,为父知道,”颇为欣慰地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袁方轻声说道:“不过爹的身子向来健朗,这些小活倒还不放在眼里,裴儿毋须担心,且先下去吧。”
“是,爹。”应了一声,袁裴端着空碗转身退下,只留下袁方一人,接着在院中打磨木器。
“大管家,”三原柳府,管事陈明则~着脚从门外走来,躬身向正在堂内查看府中帐务的大管家柳无尘行了一礼,恭声禀道:“从西北运回的那些白叠子,已经全部贮存完毕,不过因为此次运回的东西数量实在是过于庞大,府里新建的十几个贮藏仓库已有十之被填满装实,下次若是再有货物运来,怕是就有些紧张了……”
数以千万吨的白叠子,堆积起来,犹如山高,就柳家所有的那些个仓库,跟本就不足以全数装置。
“还有,据重舟管事从西北送来的消息,”陈明则轻声说道:“这次运回的白叠子,只是一小部分,在西北边境处,还有近千车的白叠子正要陆续被运送回来,货多而库少,加上这白叠子又最忌湿潮,方才小人与府里的佃户队长商议了一下,特来向大管家请示,”
抬头看了柳无尘一眼,陈明则拱手说道:“您看,咱们是不是在庄园西侧的那片田地上再辟出一片空地来,加紧搭建新的仓库,以备后用?”
“嗯,就依明则之意。”柳无尘轻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情,易早不易晚,你这就去帐房支些银钱,马上找些工匠着手此事。”
在白叠子没有运回之前,谁也没有想到,这些东西的数量和体积,竟会有如此之巨,柳无尘轻揉了揉脑袋,没有多作考虑,直接就把事情给应了下来,之后抬头看了陈明则一眼,开声询问:“袁方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那些器具,可是都已尽数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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