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轻摇了摇头,看柳一条并没有想要说下去的意思,便也不再多做询问。//
“柳先生,太子殿下,”这时,萧元从后面紧赶了两步,跟上两人的步伐,拱手插言说道:“苏老大人的病情已有好转,不知柳先生何时到蔽府去为家祖瞧看?”
一路之上,看到柳一条屡施妙手,先是救翼国公于危急,后又解苏大司农卿之难患,萧元对柳一条这位神医的态度也变得是越地尊敬和佩服起来。再向柳一条探问请教之时,神色之间也少了许多的傲慢之色,多了一些收敛和恭敬的意思。
同龄之人,远不及也。
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年纪相若的柳一条,萧元不得不承认,不论是医术,行商,才学,气度,头脑,还有行事的手段,在很多方面,他这个宋国公地长孙,比之柳一条这个农夫之子,都差了许多。
不止是如此,便是跟自己有些过节地柳二条,这两年的变化,也隐有要越自己地意思,科考得第,三原为丞,作为一个新进入仕又毫无背景可言的新科进士而言,柳二条地成就,并不比他大哥的低上多少。
“嗯?”李承乾扭头朝萧元看来,在柳一条开口之前开口淡声问道:“方才柳先生为苏大人医病时的法,你不是也有看到么?既然宋国公与苏大人的病情相同,你照着再做上一遍不就是了?”
“回太子殿下,”好似早料到李承乾会有此一问,萧元不急不徐地拱手回言:“说是相仿,不过到底是不是同一病症,还要请柳先生亲去确认一下方才妥贴。/”
“萧公子这话,倒是不错。”微弯身向李承乾一礼,柳一条温笑着将萧元的话语接过:“对症下药,因人而异,若是方不对症,这一碗凉水下去,便是无事,也给浇出了病来,所以太子殿下,咱们,还是同去看看吧?”
“嗯,既然柳先生也这么说,那就依先生之意吧。”李承乾缓住了脚步,回身朝着后面的卧房看了一眼,道:“苏老大人这里,已经算是妥贴了吗?”
“回太子殿下,”柳一条躬身回言:“只要人能醒过来,就没什么大碍了,有太医们在一旁照顾调理,苏老大人很快便能康复如初。”
“如此那是再好不过,”一挥衣袖,李承乾又大迈步向前门走动:“事不宜搁,咱们这便去宋国公府上走一遭吧。事完之后,还有齐国公与梁国公他们二人候着呢。”
太子说要走,苏安这位老管家便是心中不愿,却是也不敢阻拦,悄悄地拉着柳一条接连请教了一番他们家老爷的病情及所需注意的事项之后,便也恭敬地送着他们一行出了府门。
“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无缘无故地,就变成了这样一番模样儿?”长孙府中,长孙皇后轻步走至兄长的榻前,看到长孙无忌双目紧闭,毫无知觉地躺倒在榻上,心中莫明地就是一痛,这可千万莫要出了什么意外才好。
皇上离不了,大唐离不了,她这个做妹妹的,更是离不了,大哥,你可要振作一些才好!想着,长孙皇后的眼圈儿开始有些泛红,轻轻地在榻边坐下,伸出双手,亲自为长孙无忌换起额上的湿巾来。
听了长孙皇后的问话,堂下长孙冲,长孙涣,还有其他几个年幼一些的子嗣,全都耷拉着脑袋,默声不语。
其实他们也想知道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晚饭时还好好的父亲,仅是一个时辰的功夫,就变成了现下这般地样子?
“姑姑,爹爹他老人家定是遭了旁人的暗算。”沉默了稍许,老二长孙涣从兄弟群中站出,拱手一礼向长孙皇后说道:“爹爹现在所得的病症,与前几日大司农卿还有宋国公他们所得之症雷同,一连几日,三位重臣同时得一病而倒,这决不是什么意外和巧合,当是有人在暗中有意为之。”
“涣儿所言有理,”回头瞧看了长孙老二一眼,长孙皇后轻点了点头,道:“不过人数你却是说错了。”
“在你父病倒而卧的同时,梁国公房老大人,也是得了相同的病症,与你父相同,至今昏迷为醒人世。”长孙皇后面露忧色地自语说道:“连同翼国公,半个月内,大唐竟先后倒下了五位国之柱臣,这要是传之出去,外面的那些流言,不知道又要说些什么了。”
“哦?”长孙涣的面色微变了变,这些人可还真是够大胆的,不过,这么快就连着同时弄倒了两位国之重臣,会不会显得太过愚笨了一些?他们把旁人,都当作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么?
“你们可能还没有听说,”看了长孙涣一眼,猜出他心中所想,长孙皇后手拿着一块湿巾,淡声开言提醒道:“今日清晨,柳一条柳先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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