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不卜庐够大,他们在药师阿桂那里拿了牌子,就被引着坐下等喊号了。

屋内,白术戴着金色半框眼镜,手里握着毛笔,温声询问着患者,时不时在纸上写几笔,他脖颈上缠着的白蛇不知为何变得有些兴奋,尾巴比平日里晃动的频率高出不少。

等这位患者拿着方子去抓药,下一位患者进来的空隙,白术揉揉眉心,“长生,你到底怎么了?别用你的尾巴拍我了,很痛。”

“你管我?”被称为长生的白蛇语气有些冲,然后反应过来自己很不对劲它尾巴又是一甩,“闻到了讨厌的味道。”

话是这样说,白术却从中听出了怀念的味道,真稀奇,这还是长生第一次表露出这种情绪。

但他并没有多问,只是让阿桂叫下一位患者进来。

不卜庐的人很多,岁生见一时半会儿还轮不到自己,就让空和派蒙先去打探请仙典仪的消息,见空满脸不赞同,岁生只好拿出以前应对发小的那一套说辞,“好了,空,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会出事的。”

“我就在这里等你们,你们忙完事就来接我好了。”

“我这样子也跑不到哪去,而且我们肯定要在这里歇上一段时间,我们还没订晚上休息的客栈呢。”

经过他的软磨硬泡,空权衡利弊之下还是同意了,他伸手给岁生理了理微乱的头发,“那你就在此处,我和派蒙很快就回来。”

“好。”岁生这才露出笑来。

他目送两人急匆匆的离去,然后没忍住长叹一声,要不是自己,派蒙和空也不至于这样慌乱匆忙吧。

“这位漂亮的小公子,您还是少叹些气吧,叹气容易将好运送走哦。”

岁生扭头看过去,他旁边坐着一位温柔的女性,怀里还抱着个害羞不敢看过来的小女孩。

见岁生看过来,女性温和的笑笑,“您好,看上去您也生病了,叹气太多也不利于休养呢。”

岁生:“谢谢提醒。”

陌生女人:“这没什么,是我的孩子红豆要我这样说的,她说您长得太漂亮,不好意思和您搭话。”

岁生有些好笑,低头看向那个叫红豆的小女孩,“谢谢夸赞,红豆妹妹也很可爱。”

红豆更害羞了,窝进自己母亲怀里不敢看岁生。

很快,阿桂来到岁生面前,叫他去屋内了,“请。”

岁生对红豆母女点点头,走进了那间点着熏香的诊室。

“坐。”年轻的医师声音温和,低头写着什么,岁生注意到那条蛇,心脏不可抑止的开始跳动起来,他喉头微动,走到医师面前坐下。

“姓名。”

“岁生,岁岁年年,生生不息。”

白术听见声音后感受到长生越发活跃的尾巴,扶了扶眼镜,点点头。

“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