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平日里酒馆的客人就少得稀稀拉拉,现在黄昏大雪天总不至于还有哪个倒霉蛋会找到自己的酒馆了吧。
所以一向节俭的昔寒就把这件从七七那里顺来的衬衫穿了上去。
被热水打过的衬衫微透,此时的昔寒面对着吟游诗人的歉意,只庆幸自己今早没有偷懒,乖乖地把内衣穿了。
她注意到这点时赶紧捂着胸口转过了身,心里想着自己晚节不保,这样尴尬的瞬间她还佩服自己能注意到这个诗人手指的很是洁白细腻,是一双天生适合弹琴的手,
这样的手她曾经也见过,所以印象格外深刻
都不像她的手——整天干着活,稍有不注意手就会因为水和风总是干巴巴的。
屋子里的温度因为暖气上升,温热的空气使得现在的气氛有些微妙的窘迫,
吟游诗人先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寂静,
屋檐上厚厚的积雪此时跟结满的冰棱摔落在地,“哗啦”一片,
“小姐,是我冒犯了,等以后我会带着我最新的诗歌来给你赔罪。”
昔寒微微侧过身,手依旧放在胸口上,她试图看清这个诗人的模样,可等转过身时,只看到一片松绿色的披风没入屋外漫天的大雪,在茫茫一片白中格外明显。
风裹挟雪花钻进屋子,胸前的温热瞬间被冰冷吞噬,昔寒哆嗦了一下,跳着脚去将门合上,在门即将关闭前,她透过门缝似乎看到那个吟游诗人往回看了一眼,但昔寒依旧没有看清他的面孔,
“想来是个年轻的孩子。”昔寒将门锁上,背了一会门,然后拿起毛巾走向浴室,
这样的天气还是歇业比较好,
平时就没赚到几个摩拉,也不差这一天了。
雪停的那会,
要给嘉禾带的东西差不多都准备好了,
酒馆这两年生意不景气,再不寻找点出路真要倒闭了。
天大地大,养活自己最大。
蒙徳的夕阳很美,是那种带着橘调的晚霞,
昔寒披上厚厚的披风将窗户打开,没有被人走过的积雪平坦折射着落日的余晖。
“咚咚!”
门响了,
“有人吗?”
昔寒想起那个吟游诗人说要带着新的诗歌来赔罪,
难道说现在已经来了?
这也太快了,他是一个没有创作瓶颈的天才吗?
她过去将门打开,
“小姐,这是您今天的邮件,上午雪太大耽误送了,抱歉。”
邮递员将信递给昔寒后骑上自己的自行车,响了几声车铃后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