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猫儿回,那逃走的二通原形乃一猪一牛,杀死后尸身恁大,那表弟又言五通肉能食,村民们便将肉都烹食了。
此话一出,猫儿与黛玉脸色都有些不好看,慕哥儿也学着他两个皱了脸,吴熳低头给他抚平,眼神闪动,心下浮出个主意。
又说兆利瞧林姑娘脸色不好,忙转头说了个新闻,“如今,那掌柜娘子知晓五通神可靠人力驱除,掌柜头里又……一点儿作为都无,掌柜娘子便不愿同他过了,正闹和离呢,还道若不能和离,就休夫,她实看不上那窝囊没担当的男子。”
吴熳听了倒没说什么,这搁现代很正常的,不过,在这儿,可就难了。
果听猫儿道,“外头那嚼舌根的都道掌柜娘子失了贞洁,难得夫家不介意犹不珍惜,还道掌柜娘子不知好歹……”
黛玉闻言,脸都气红了。
吴熳想了想,只吩咐猫儿道,“你去跟扬州的管事媳妇说,让她私底下去寻那位娘子,就说若她和离后没去处,又不介意甚的,可到咱们绣坊里作个管事。”
如此,也算给了那娘子一份底气,叫她不必为了生计而继续忍气吞声,在那家里受人指摘。
黛玉闻言,知嫂子是想帮那女子,只是,“家中没胭脂铺子吗?我观那位娘子虽口齿伶俐,做买卖也有手段,但似更善胭脂一事,若能再叫她从事此行,想对家中生意来说,也是如虎添翼。”
却闻她嫂子笑道,“这还真没有,你大哥哥的生意多是大宗、稀罕的,少有这些细致零碎的,不过……”
黛玉只见嫂子美目流转,笑看向她,“你闲时也喜制胭脂水粉玩儿,可愿给那位娘子投资?”
“投、资?”黛玉目露迟疑,这是何意?
吴熳笑道,“就是你出钱出铺子,叫那娘子出手艺又顾买卖,而后许她些分成,而你只管月末或年末收银子就成。”
她知黛玉的悲悯之心,又知她喜多思多虑,如今虽有了许多书信往来的朋友,但行动还多局限在这院中,若能借此机会叫她走出去,多瞧瞧外面的世界,叫心境开阔了,病自然也会好上许多。
遂又道,“若是银钱不够,你又愿叫我掺上一脚,那就更好了,不过,我可有要求,若真行此事,这铺子可要多顾着些受苦受害,性情又不错的女子。”
黛玉恍然,后只嗔道,“明明是嫂子想行善积德,又拉上我,叫我白沾光。”
吴熳只向她笑道,“这可是抬举我了,我可没这份儿耐心,若叫我来办此事,只能给她们一份安身立命的活计,吃饱饭即可,多的再没了。”这可是实话,她无暇经营这些事儿,也不感兴趣。
黛玉听了只笑,她一直知道姑妈和嫂子都不喜那些寺庙道观,也不斋僧敬道,但爱扶危济困、怜贫惜弱。
嫂子常道:这世间是真有菩萨神佛的,只信众太多,神佛根本顾不过来,与其求神佛那千万分之一的怜悯、将银钱供给那些修行不诚心的僧道,不如多行善事,好歹自个儿积下的阴骘,会福报在自个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