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子在山上惬意住了一个多月,慕哥儿会自个儿翻身、摇泼浪鼓玩儿时,贾元春当日送礼的后劲儿,终是来了。
时林雅茹带了越哥儿上山,待人跟慕哥儿咿咿呀呀说话去了,方面色不好同吴熳与胤礽说起,她与公孙仲的货且未上船,便被吴贵妃的哥哥吴先河扣了。
“……原琛哥儿说这次省亲赚不得多少,我们也没贪心,只想着帘栊帐幔、花灯花烛等物琐碎,应有些机会,便备了半船各色布料、花烛、及扎花灯的物料,想着能赚就赚,不赚便放在铺子里头慢慢卖也无妨,
不想,那吴家也不知从何处得了消息,就说那些货物皆是专卖与省亲宫妃家的,又道与其费力运至都中,不如就货与他家,他家自运走,还省了我们来回船资与人力,”
说到此,林雅茹面露怒色,“若他诚心,卖与他家也可,只那吴家分明是来捣乱的,所出价钱别说与都中如今的高价相比,便在扬州,也低了两三成,如今家中管事不卖,请了林大人出面,又寻了你的故交,仍是僵持不下,整船货至今还堵在码头上!”
胤礽听完,问林雅茹只林家如此,还是别家亦这样。
林雅茹叹息道,“我的消息是别家儿商船带来的……”显而易见,只扣了她的货。
胤礽闻言,轻轻吸了口气,叫来明群再去细查,若吴家真不分皂白动到他家头上,那就别怪他出手!
还有……贾元春!胤礽眼色晦暗不明。
谁知,明群且未回来,这吴家又找上门来了。
兆吉派人领了奇珍阁的管事前来,回道,“爷,吴贵妃娘家管家私下寻到铺子里,说欲借阁内的稀奇古董玩器摆一摆,待省亲结束后便还回来……”
“呵!”
管事话犹未完,胤礽便冷笑出声,看来这吴家是真不知道奇珍阁是他的私产,否则,怎敢一面对付他的母家,一面提这等厚颜无耻的要求!
不过,也是。
吴家不过是在皇帝还是皇子时,走狗屎运下对了注,有了从龙之功,方得今日,哪里来的底蕴能撑起那偌大省亲别院,只吴先河外任两淮节度使多年,怎么也捞得百万家财,还如此吝啬,连陈设也要空手套?
胤礽因问,“你们如何回的?”
管事答道,“柳掌柜才刚说要问过东家方能决断,吴家管家言语间便有威胁之意……小心得罪三皇子、得罪节度使大人甚的。”
胤礽闻言又冷笑,厉声道,“让掌柜告诉吴家,不借!若有人胆敢来闹事,直接告到顺天府,爷倒要瞧瞧是吴贵妃与三皇子的脸面重要,还是他吴家的钱财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