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听完,挥手让心腹下去,方与吴熳说道,“应是传言有误,那狐女不是贺世叔的姬妾。”
他昨日观贺成瑞言谈举止,对那狐女无半分狎昵,极为尊重,且全程称其为“幕僚”、“先生”,不是男子对妾室应有的态度。
吴熳垂眸,贺成瑞如此态度,才更叫顾氏不安吧。
胤礽亦是沉思,如何才能叫贺成瑞远了那狐女。
两人静坐了一盏茶的功夫,吴熳隐约听见院中慌乱,叫了兆利来问。
兆利说心腹方从外间退出去,院门还未到,便头痛不已,站立不稳,已着人请大夫去了。
胤礽似想起某种可能,怒气上眼,眸色渐深,吩咐兆利请王官儿去看看。
时王官儿正从街市上买了把油纸伞回来,便被两个护院架起带到了心腹屋中,见人抱头咬牙打滚,连忙上前查看。
后立回屋取了黄纸朱砂来,画符烧灰,拌着茶水叫人服下。
护院们一路也见了王官儿的真本事,不敢质疑,一人按住心腹,另一人撬开其牙关,将符水灌了下去。
心腹果渐渐恢复,眼睛清明,众人皆松了口气,拉着王官儿问是何毛病。
王官儿只道,“着了狐狸的道儿了!”
护院不解,又是哪儿来的狐,只屋外的胤礽听得脸色铁青。
心腹刚禀报过那狐女不许人唤她“狐夫人”,不过提了这词一次,便遭了难,也太不讲理了!
他尚未想招叫贺成瑞赶了那狐狸,它倒是先动到他头上来了。
胤礽即叫兆利去送拜帖,要上门拜会贺成瑞,随便会一会那嚣张的狐狸。
贺成瑞公务繁忙,次日方有空,吴熳趁这一日时间,理了理早已备好的拜礼,另她不知贺家添了新丁,又忙上街置办了些长命锁、金项圈等物。
次日午歇后,夫妻携礼上了贺家门。
先是见礼一番,贺成瑞又领着胤礽去了书房,聊文谈政,顾氏则无奈笑笑,引吴熳去了后院。
书房内,贺成瑞与胤礽又续起前日未尽话题,谈论许久,贺成瑞方道,“今日一定要让你见见我这位‘先生’!”
胤礽笑容依旧温润,眸色涳濛,叫人看不清,半开玩笑半认真道,“道士都言我一身‘正’气,寻常鬼魅精怪近不得身,世叔这位‘先生’怕是请不来。”
他进府门前,已将紫气扩散出去扫了一圈,威慑又小惩,那“先生”怕是已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