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兆利,对大奶奶迷之信任,不管吴熳会什么都觉理所应当,对看不透事实的“蠢人”们,极为不屑。
路上已行半月,忽有一日,走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家,眼见天色渐暗,车上备用水不足,兆利有些着急。
不想,峰回路转,车马行过一片槲树林,忽见一处竹屋,他喜出望外,敲响车壁请示二位主子。
胤礽吴熳坐在车上干等也无聊,便相偕跟着兆利去看看。
走进一瞧,此是一处书斋,竹篱作墙,花丛错落,清幽雅致,想主人应是个不俗之人。
不承望,兆利上前叩扉,出来一个慌忙整衣的书生,脸上带着欣喜,不想见所来非人,笑意瞬时收敛,沉声问他们何人,有何贵干。
胤礽见他脚步虚浮,眼下青黑,一看便是个耽于美色之徒,不免失望。
只听兆利与他说明来意,他引颈望了这一大行人马,摇头拒绝说,他这清斋地方小,住不下,叫他们再往东行六七里地,那里有村庄,方便借宿。
兆利听了略失望,却见书生院中有井,便问可否叫他们灌满水再走,万一书生诳他,往后没有村庄,没水可连饭都做不了,他需考虑深远些。
书生虽不耐,但见他们衣着华丽,不好多得罪,便允了。
兆利连忙叫来两个护院汲水,一面又嬉笑着与书生闲话,问他此地叫什么,六七里地外的庄子叫什么,可书生似在等人,不时往外看,态度颇为不耐。
吴熳隔着帷帽,认真打量了书生的神色,又仔细观察了周遭环境,伸手扯扯胤礽的袖子,示意他回车上。
胤礽会意,与书生拱拱手,便揽着妻子转身,往回走去。
倒是那书生瞧见女子的纤纤素手,多看了两眼,只见女子一件素白披风,里面隐约可见鹅黄春衫,身姿曼妙风流,心中暗叹,不知帷帽下是何模样,比之三姐如何?
转眼又自我否定,三姐容华若仙,一般女子如何比得,尤其还是一已婚妇人,如此比较,可是玷污了三姐!
吴熳对人视线敏。感,察觉那书生看她,身子僵了一瞬。
胤礽立有所觉,回头厉色看了那书生一眼,把人吓得心虚转头,方搂着妻子继续前行。
走着走着,胤礽忽闻妻子清泠的声音响起,“那书生身上有狐狸的狐媚气息。”
吴熳被莲香用此迷惑过,对此极为熟悉,那书生身上的气息虽很淡,但她应没感觉错。
离人独居的清俊书生,可不就是聊斋里的狐狸精、女鬼们最喜欢的配置。
再观那书生神气萧索,夜色渐临,却期待与人相会的模样,多半是了。
且书生身上沾了这魅惑气息,说明那狐狸还不是莲香那等不害人性命的,他遇上这只,估计是冲着他的命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