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儒太爷羞愤,将此事添油加醋往族中一说,族人皆认为敦老爷为了钱财,不愿教导族中子弟,遂相互远了些,至于其他几位老爷,家中各有资产,忙着打理也不便上门,也就如此半生不熟处着......”
秦可卿拈起帕子抿了抿嘴,也就是说,敦老爷的几位兄弟家中日子都不差,不需到东西二府打抽丰,凭出身也可倚杖宁府之势,不用借老爷过一道,遂不来不往,关系自然远了。
这可难办了。
尤氏见秦氏一心想结交那位新婶子,虽觉晦气,也随口给她出主意道,“敦太太跟那边儿府里林姑娘是远亲,每月定期会去探望,估摸着也会带儿媳妇认门,你留意下就行。”
秦可卿果见喜色。
又说胤礽吴熳二人各居一头,吴熳床上安睡,胤礽歪在炕上看了一会儿书,也顶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周婆子悄悄掀帘看了两次都没动静,只默默摇头,年轻小夫妻就是这般,眼下胡闹,到将来力不从心,才有的闹呢!
胤礽可不知道眼下就有人替他操心将来的夫妻床。事,到了饭点,腹中饥饿便醒了,而床榻上,妻子呼吸匀称,轻不可闻,似还在熟睡。
遂起身,打算将人唤起,用过饭再休息。
谁知他一靠近,人就醒了。
上半身瞬间仰起,眼神凌厉,似看清来人,眼中寒意又慢慢散去,身子靠回床上,通亮的眼睛与他对视着,似在问他,何事?
胤礽实在好奇,她到底经历过什么,如此警觉,杀意煞气如此重,不过......
眼下情况也不适合深究,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待他慢慢探索发现才有意趣。
于是,轻声道,“用过午饭再睡吧。”
一听吃饭,吴熳眼中有亮光闪过,掀被起床。
屋外周婆子听见声响,早已备下热水茶水,供二人盥漱。
胤礽先洗好,在一旁望着主仆二人行动,早上生的想法如今又冒了出来。
看来,需请母亲拨两个丫鬟过来才行。
妻子从吴家就带了一老一小两个家人,据兆吉查到的情况看,这祖孙俩是妻子贴身丫鬟被杀后,吴家随手买来充数的,虽与妻子相处合宜,但伏侍人真不行,不见早间,妻子自己梳发描妆。
且他这边俱是小厮护院,他与妻子共处一室,小厮也不好进房伺候,每日进进出出换衣属实麻烦。
胤礽将想法与吴熳一说,吴熳倒也不反对,只透过梳妆镜与他对视,问道,“家中丫鬟婆子有识字的吗?我想让黑丫跟着学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