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仁肃公主面上一滞:“谁?”
到了今日,还有谁愿意为她出面。
薄情轻轻的拍拍手,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外面传出来。
片刻后两道身影出现殿门上,一道是珊瑚的,而另一道身影,却隐在一袭黑色的宽大的斗篷中,不过,从身形来看,可以得出斗篷下的人是女性。
珊瑚对着薄情福了一福,无声的站到薄情身边,目光却冷冷的看着斗蓬中的人,目光中的怨恨却丝毫不减。
看到来人平静的躲在斗蓬中,薄情淡淡道:“珍太妃,你可以解开斗蓬,露出真面目。”
闻言,仁肃公主一震,斗篷中的人也一震。
仁肃公主震惊的道:“母妃,怎么可能,母妃要代我变成”
怪物两个字,她始终说不出口,忽然冲上前,黑色斗篷扯开。
瞬间,除了早就知情的薄情和珊瑚外,所有人面上全都一滞。
因为珍太妃一头青丝尽数剃尽,斗篷下面不着片缕,全身用朱砂描绘着古怪的图案。
细细看之下,既然是纹上去的,而且还是一些古怪符文,难道方才娘娘说的话,是真的,心里一阵毛骨悚然。
看到众人的表情,薄情垂下头,淡淡的一笑:“既然人来,我们便开始吧。”
忽然回眸,冲着帛儿恶作剧的一笑道:“把圣药给珍太妃服下。”
圣药,帛儿闻言心里一阵惊讶,她手上哪有什么圣药,只有刚才太监呈上的
忽然,帛儿嘴角边一阵凌乱的抽搐,心里也一阵风中凌乱,难道娘娘说的圣药,就是就是仁肃公主的元红。
此时此刻,帛儿终于嗅到一丝恶作剧的味道。
天哪!娘娘是在故意捉弄这对母女。
脑子忽然升起这个念头,浑身的一阵鸡皮。
但是,那血棺究竟是怎么回事,那股气息真的很邪恶。
虽然此时血棺已经失去当日的鲜红,只是那股血腥味依然在,闻着这味道便觉得森然恐怖。
薄情没有给她太多的时间考虑,淡淡的道:“帛儿,还不快把圣药递给珍太妃,别误了时辰,影响到本宫的正事。”
“哦”帛儿一阵风中凌乱,连忙把手中的瓷瓶递到珍太妃跟前。
仁肃公主惊讶的看着那个瓷瓶,那不是她的元红,薄情竟然要母妃喝下,她想干什么?
珍太妃犹豫一下,看一眼女儿后,飞快的接过瓷瓶,把里面的东西一口气饮尽,那股奇怪的,带着血腥的味道,让她一阵悚然,似是死亡马上要来临。
看到珍太妃的表情,薄情眼眸一暗,淡淡的道:“开棺,让珍太妃躺进去”
“不,不要”
仁肃公主突然冲过去,想紧紧抱着珍太妃,可是一看到她身上的红纹,动作一下僵住,只觉那些东西邪恶无比。
深深看着珍太妃,心里堵得慌,一句话也说不出,眼泪不要钱的拼命往下掉,是自己的固执,坚持要得到那个男人才害母妃,全是她的错。
珍太妃看到女儿的动作,心里一阵苦涩,想抚一下女儿,但是看到手上红色的纹路,也一下僵住。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只是觉得这东西很邪恶,就像一条条火红的毒蛇,毒已到她全身,深得她不敢碰一下女儿,难怪女儿也不敢碰自己。
珍太妃,很快就找了一个理由,原谅女儿的自私。
透明的水晶棺一开打,一股寒气及浓浓的血腥味扑硕而来,所有人不由自主的后退开几步。
帛儿掩着鼻子,挡在薄情前面,一时间又分不清,这究竟是恶作剧,还是真的有邪术,只是不敢正视眼前的透明的水晶棺材。
“霏儿,我们来生再见。”珍太妃淡淡的一笑,从容走向水晶棺。
“母妃,是女儿害了你。”仁肃公主跪在地上,哭得如泪人一般。
从小到大,陪在她身边就是母妃,母妃是她唯一的依靠,现在母妃就要离开自己,再也没有人为她遮风挡雨,以后该怎么办,没有母妃后,她要怎么办?
薄情眼眸微眯起,冷冷的看着哭得痛不欲生的母女,尤其是看向仁肃公主时,眼眸内全是讥讽。
真没想到,时至今日箫谨霏依然是全无悔意,丝毫没有要解救自己母亲的意思,真是够愚蠢,不过若不蠢也不会自寻死路。
咔嚓一声,水晶棺的机关按下,水晶棺也轻轻合上。
就在这一瞬间,原本在珍太妃身上的符文,全部出现在水晶棺表面上,画面十分的诡异,让人看到的人无不汗毛根根竖起,背后也是一身冷汗。
薄情看向已经绝望到空洞的仁肃公主,淡淡的一笑道:“从今往后,皇贵妃就在这披香殿中,日日的颂经礼佛,算是惭悔,也算是给珍太妃超度吧。还有,不想珍太妃死,就杀掉本宫在月圆之夜,给你送来的男人,把他的血从缝隙中,滴入水晶棺内。”
说完后,大步走出披香殿,披香殿的大门,也自此紧闭,只留下一个送水送饭的小洞。
回去的路上,帛儿想到诡异的一面,咽了咽口水,悄悄的问道:“珊瑚,娘娘说的话是真的吗?珍太妃真的会变成嗜血的怪物。”
珊瑚神秘的一笑不出声,就听到薄情淡淡的道:“仁肃公主的私心太重,她的这份私心,害了自己,也害了珍太妃。”
若不是仁肃公主私心太重,直接砸开水晶棺,自然能同珍太妃在披香殿中安度余生,可惜啊!
帛儿还是一脸不解的道:“可是,那血棺刚运来的进修真的很邪气,红红的看起来很阴森,还有浓浓的血腥味。还有,珍太妃往里面一趟,那些符纹,就出现在棺面上,难道不是邪术吗?”
薄情淡淡的一笑:“一切不过是心理作用,无论是什么人,看到棺材都会有一种阴森的感觉,尤其还是那种血红,不停滴血,还是从普渡庵深处,拖出来的棺材,自然让人望而生畏,再加百姓那种滚雪球式的夸大传方,自然让人玄之又玄。”
那具棺材,不过是沷上猪血后,再悄悄送入普渡中,当着众人的拖出来而已。
帛儿听到后不由的张大了嘴巴,薄情继续含笑道:“至于,珍太妃身上的符文,那是这几天珊瑚辛辛苦苦纹上去,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棺面上,不过是跟镜子差不多的原理。”
“那些味道呢?嗅觉不会骗人吧。”帛儿还是不太相信。
“因为那水晶官中,曾经过放咸鱼和猪血。”珊瑚笑了一脸狐狸的奸相。
闻言,帛儿有一种要吐血的冲动,忍着想扁珊瑚的冲动道:“也就是说,这些全都是在故弄玄虚。”
珊瑚学着薄情语气道:“不错,孺子可教也。”
从头到尾,都是在演一场戏,给娘娘流产幕后人看而已,逼他们现身。
回到圣宫,慕昭明已经等在宫门外面,看到薄情走出来,唇角边扬起一抹淡淡的,迷人的笑容:“你终于疯完了。”一颗心也终于悬下。
薄情扑入慕昭明怀中,淡淡的道:“这段时间,让你担心,明天一切恢复正常”
片刻后,薄情淡淡的补充:“还有,对不起,没有保住我们的孩子。轻飏,对不起。”
慕昭明一把抱起薄情,咬了一下她的唇道:“傻妞妞,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只希望你好。”
妞妞,好久没有听到这个称乎,突然再叫起来,薄情和慕昭明心里都一阵深深的感触。
夜深人静,三道身影飞快的步上九千九百九十九级的天险,直达苍穹帝朝,一直到苍穹殿的御书房。
灯光下,这三人分别是慕容晟,慕容无极,还有南宫信天,帝座上面是玄帝慕容通天。慕容通天此时正捏着一封密函,淡淡的道:“血棺现世,消息十分可靠,看来,我们也得动用底牌。”苍穹帝朝的最后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