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那张纸折了又折,叠起来,压在了砚台之下。
英公公只敢偷偷地看,心里头紧张得跟什么似的。
景伏城一回府,东生便鬼鬼祟祟的跑过来,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布衣,看上去有些旧了。
“将、将军,我有要事禀报。”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景伏城皱着眉头看他一眼。
东生长吐出一口浊气,道:“您不是说让我看着忘禅大师那边么,他昨儿个刚回了京城,今天又在收拾行李,还准备了不少东西,好像是要出远门。”
“什么?”景伏城立马站了起来,“去哪儿?”
“我没打听到。”东生摇摇头,“只看那勤亦或者勤非也要去一个,好像只留一个守家的。”
景伏城心里头一跳,心道秦持玉这莫不是想逃吧。
不会吧……他也没做什么啊,已经非常克制自己了。
景伏城彻底坐不住了,在原地转了足足十圈后,一拍桌子道:“走,跟我过去一趟。”
东生“哎”了一声,忙跟上了。
忘禅见景伏城过来,收拾行李的动作也没停过。
“你这又是要去哪儿?”景伏城急切问道。
“有点事儿,要出京一趟。”
“出京?什么事儿需要出京?”景伏城忙道,“可是秦将军的事儿又有什么新的消息了?”
“倒也不是。”忘禅这回没藏着掖着,而是直接开口道,“我打算去边关一趟。线索断在了那杀猪匠处,总不能坐以待毙,真相不会自己找上门来。思来想去,我打算和即子箴一同去趟边关,去找找看可有什么线索。”
忘禅敢直接告诉他的原因很简单,景伏城刚从边关回来,没有景伏远的旨意是不能贸贸然回边关的,即便他知道自己要去那儿,也不可能跟着。
果不其然,景伏城脸色微变,脸上尽是懊悔:“早说啊……”
“怎么?”
“即子箴去得成?”景伏城问道,“他如今官复原职,不在京城好好待着,能跑那么远?”
“这我便不知道了。”忘禅说,“但他说没问题,让我等着便是。”
景伏城这心里头更似猫抓一般的难受,尤其是想到……见忘禅的行李收拾得差不多,景伏城也坐不住了,忙一挥手道:“备马,我去宫中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