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关门时,景伏城伸出一只手挡着。忘禅一如既往的没管,仍往里撞。
“嘶——”景伏城这回却没缩手,任由那门撞上了自己的手背,“你这是伺机报复呢?”
忘禅拧着眉,瞄了一眼他已经红了一片的手背,道:“你想说什么?”
“关于即子箴的事儿,我知道的恐怕比你多,你就没什么想问的?”景伏城揉着自己的手背走进屋,边说边上下打量,“你这屋子里烛火少了些,总觉得不太亮堂,明日我吩咐人再多给你添一些……”
“不必。”忘禅道,“烛火是够的,不过我习惯了不太亮的环境,少点了几盏而已。”
景伏城“哦”了一声,转了话题:“我知道你来京城是为了救即子箴。”
忘禅看他一眼,意味不明。
这一眼惹得景伏城莫名的心虚,毕竟从鸿鹄寺离开时,他还因为此事和忘禅大吵一架。那时候他并不知道忘禅是为了救即子箴的命才来京城的,误以为是景伏远劝动了他,还发了好大一场火。
不过景伏城还是气,虽然忘禅对即子箴没那意思,但即子箴暗恋忘禅,他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这两人认识的可比他还早呢!景伏城的危机意识格外的强,尤其是在面对忘禅时。
“即子箴此事说简单,其实也简单。”景伏城调整情绪,正襟危坐道,“皇兄其实也并不想真的拿他的性命,不过他沦为了一颗操纵大局的棋子,才有此一劫罢了。若是有了实质性的证据可以指认真正的凶手,他必不会怎样。”
“嗯,我知道。”忘禅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毕竟若景伏远真的打定主意想要即子箴的性命,就不会去鸿鹄寺找他这一趟了。
景伏远这是把他也牵扯了进来……他和以前比真是一点没变。
忘禅有些疲惫的垂下头,转了转手中佛珠:“你到底想说什么?”
“其他人都不敢指认宁乘风,但有一人可以。”景伏城道,“礼部尚书之女。虽是庶出,但因是家中独女,颇受礼部尚书喜爱,她出事后礼部尚书因着此事将顺天府彻头彻尾的闹了一番,后来晓得是即子箴更是多次在朝堂上弹劾对方,若他晓得真正的幕后凶手另有其人,想来不必放过。一个同样是朝堂红人的官,和普普通通寻寻常常的老百姓,谁说的话管用,我不用多说了吧?”
忘禅捏紧佛珠,盯着面前那盏茶水,久久不言。
景伏城也不再说话,而是给够了他空间。
“我知道了。”忘禅最终拿起茶盏饮了一口,语气平淡,“多谢。”
“就一个‘谢’便完了?”景伏城嘴角一勾,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忘禅大师想白嫖我么?没有其他的谢礼了?”
“阿弥陀佛。”忘禅抬手低头,神色自然,“就当我欠你一次,以后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必义不容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