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化吉的抗拒就更深了些。
但谢狁已经在解她的衣带了。
这是他最近的乐趣,以往二人同寝,总是由李化吉先去沐浴,只着一件里衣上床。
但现在谢狁很喜欢亲手给李化吉脱衣,看着层层繁复的衣物从她的身体剥离,渐渐露出荔枝般白嫩多汁的躯体,好像是由他亲自脱去李化吉身上的礼义廉耻,将她重新回归于身体的野兽本能。
客房的窗未关,白云清晰可见,河道两侧的人声更是鼎沸,挤进李化吉的耳朵内。她咬着唇,躺到堆满她的衣物绸缎的床上去,床未置床帐,天光无遗地漫进她的眼眸之中。
谢狁慢条斯理地教她:“月退屈起,分开,踩在床上,再开些,真乖,很好。手拿起来,自己掰开。”
李化吉的唇咬得更紧。
她想说点什么,比如把窗关掉,又比如换掉现在这个姿势,或者釜底抽薪,直接不要做这样的事。
可是李化吉通过与谢狁累日的相处,也知道他并非是可以被改变想法的人,若他真同意了她的意见,唯有一种可能,那就
是他想到了更有趣、更对他脾性的玩法。
所以李化吉没有吭声,她只是一如既往乖顺地做着谢狁想让他做的事。
谢狁抵起她的下颌,与她接吻,水声啧啧中,他摸着李化吉的头,道:“化吉,之前教你的,还有没有记得?”
与他指尖的轻柔不同,攻城略地却极为大刀阔斧,不容置疑,李化吉手指紧紧攥着锦被,不想回答,可是她的整个身体都被谢狁掌控着,他自有办法叫她生不如死。
李化吉没了法子,很快只能缴械投降:“郎君。”
“真乖。”
他笑着捏了捏李化吉的脸颊,终于肯放过她,轻柔缓慢了些。
李化吉主动抬起手,搂着他的脖子,将下巴搁在他的肩窝里,这样亲密,只是因为不想看到谢狁而已。
她的身体因为谢狁,而在他的怀中激颤,可是她的脑子却没有一刻如这般清晰。
她清晰地听到了河道里的摇橹声,木撸划开的潺潺水声,河道两侧的叫卖声、攀谈声,也听到了女子哀哀的哭泣声。
可这些声音,都没有谢狁的喘.西声响。
她想,她好想真的有点撑不下去了。平阳县或许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出逃地点。
李化吉想着这些对她来说极为重要的事,可是谢狁是如此的一无所知,他沉浸在这场只有他一个人沉迷的欢.爱之中,用他的灵魂带着一个空壳躯体,一起登上了他想去的极乐世界,完成了他以为的白头到老的仪式。
第45章
舫船随着江水波涛荡漾, 在平缓地前行。
谢狁微微侧身,看着怀里的李化吉。
原本上山下河,满田野乱跑都不嫌累的姑娘, 不知道为何, 在这种事上总是体力不支, 事未结束,就昏沉沉地睡过去, 虽也由着谢狁摆弄,但到底少几分温存。
谢狁有些遗憾,但也并未感到过多遗憾。
李化吉皮肤白净,香汗淋淋时,脸也免不了被蒸得如霞晕般,乖顺地卧在他的怀里, 像一只糯米团子。谢狁总喜欢在这时候看着她的睡颜, 有时候也免不了上手捏捏她的软软的脸颊, 到了这时, 心头再多的郁气也能归于平和。
谢狁捏着捏着,就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亲, 姿势变动, 李化吉的月退从他的月要上滑落, 两人之间的空隙难免要变大, 谢狁皱了皱眉头, 索性抱着李化吉翻了个身, 让她枕着他睡, 重新将东西喂了进去, 李化吉在梦中皱眉,他按着她的脖子, 吻了上去。
但温馨也不过片刻,很快舫船就要行进渡口,谢狁轻拍李化吉,把她叫醒。
李化吉一醒来,就感受到异物的存在,她轻皱眉头,尽管这已不是第一次,但有些事情,不是做得久了,就能让她习惯的。
她道:“要到了吗?”
她边说,边缓慢地离开谢狁,可惜床就这般大,她仍旧落到了谢狁的怀里。
谢狁吻吻她的鼻尖,道:“嗯,快到了,也该起了。”
李化吉撑着发酸的身体,抱着被褥起来,之前穿的衣物是万万穿不了了,谢狁随便披了外袍去给她起衣,李化吉微微叹气,这下倒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方才在做什么了。
谢狁给她取了一件高领的长款褙子,下着散花马面裙。端庄确实端庄,漂亮也是漂亮,只是这样的穿着到底不适合六月的平阳县,李化吉看着就嫌热。
但谢狁拿手指指了指脖子,李化吉就明白了,他又犯了狗劲,就喜欢咬她,好想在她身上留下越多的痕迹,就越能证明她是他的所有物一样。
这该死的占有欲。
李化吉深深闭目,谢狁正给她穿衣,最开始是怎么把她脱干净的,现在就要这样一件件地穿回去。
衣服是这世界上最好的遮羞物,它既遮住了李化吉的不堪,也将谢狁扭曲的感情严丝合缝地藏在了一丝不苟扣起的系扣上。
李化吉还是忍不住叹了声:“好热。”
谢狁将她扶起,道:“等到了客栈,避了人,就可以把夏衫换上了。”
谢狁出行,自然不住驿站,而是先派人到了平江县,包下一整座客栈,再将里面的陈设用具都换了一遍。
要不然李化吉怎么说这次出行不像是钦差办事,反而更像是结伴游玩。
李化吉想了想,道:“郎君今日也在客栈不出去吗?”
谢狁道:“我当然有事,崔二郎也有事,所以我不在时,你可以找崔二少夫人陪你。”
李化吉松了口气。
舫船停泊在渡口,李化吉戴上遮阳的幕篱,跟着谢狁步下梯子,岸边早有马车候着,她要在此与谢狁分别,先回客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