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冕越听越恼火:妈妈的小白脸,当众勾引我家婉儿吗?
明诵完诗作,在座多人鼓掌叫起好来。更有一些新进的文人为了讨好这个有点背景官居四品的大员,特意用笔当众写下来递到了上官婉儿的矮几上。
上官婉儿慢条斯礼的拿起诗卷看了几眼,也没有急于发表意见,只作细细端详。众人都子着她,等着她的评语。
明站于堂中一脸自信和风騒地微笑,看向上官婉儿地眼神也颇为含情脉脉。恼得刘冕想上前抽之。
上官婉儿却一点也不着急,等了半晌只轻飘飘的吐出两个字来:“好诗。”
明地脸轻轻抖了一抖,苦笑道:“司薄可是不屑加以评说?”
“已评,好诗。”上官婉儿冲明风情万种的嫣然一笑“好诗便是好诗,无须再评。”
刘冕闷头暗笑:吃鳖了吧明大公子?我家婉儿哪会当真看上你这小白脸?你还以为她当真会给你什么好果子吃吗?还杵在那里不退回去,一会就要骂你那玩艺儿是淫诗了。
武三思笑呵呵的出来替明解围了:“上官司薄一向惜字如金。明公子,这诗诚然不错。”
众人也跟着一起打起了哈哈给明台阶下:“好诗、诚然好诗!”
明的脸有点发白,干挤出一丝苦笑来对众人环拜了一礼:“在下献丑了”然后灰溜溜的回到了坐榻上。一脸通红。
刘冕低着头闷声好笑。笑得正起劲。上官婉儿地声音又响起:“今日诸位都已献上了诗作。刘将军,你何不也来露一手,让我等开开眼界?”
“啊?”刘冕地脑子里嗡的一声,眼睛就直了:婉儿,你还不如让我当众裸奔算了!
无奈已经被老师点了名,刘冕这个不学无术的坏学生也只得硬着头皮站起来,强颜挤出一丝自作镇定的微笑道:“在下的确不善诗辞今日只是碰巧赶来,也未带诗作。”
“那便如明公子一般,临机发挥当众吟诵如何?”上官婉儿笑得好灿烂,一脸的期待。一旁武三思也道:“刘将军你也不必太过谦虚了。今日难得有机会彼此切磋,何妨随兴作上一首?”
刘冕涎着脸硬着头皮走到堂中,干咳了一声:“那好吧那、那在下就献丑了。”
“请。”上官婉儿素手轻扬。一脸奇怪诡笑的看着刘冕。
刘冕心里暗自骂开了:好呀婉儿,吃起醋来就能这么整我等着,老爷我记下了。哪天你要是栽到我了手里。哼,哼!
“将军似乎缺乏准备。一时没有命题?”上官婉儿还真是有点想赶尽杀绝了,一脸笑意的道“将军扬名于军旅,就作一首边塞诗如何?今日诗作多阳春白雪柔婉转,将军就来一首热血澎湃的边塞诗吧!”
上官婉儿本是有意捉弄刘冕,让他难堪。其实临机做诗、尤其是定了命题的临机做诗做不出来挺正常,顶多也就是出点糗。上官婉儿也是有意给刘冕台阶下,意思是:做不出来就别逞强。自己乖乖认输退下便了。
上官婉儿一脸微笑。就等着看刘冕灰溜溜地退下去出点洋相。在座一些人也纷自猜测刘冕定然是作不出,做好了看笑话的准备。明刚刚不冷不热的碰了个钉子心中正在气恼。此时看到有人比自己被捉弄得更惨,心下立马释然,一副兴灾乐祸地嘴脸在一旁暗笑。
且料,上官婉儿这一番作弄,还当真让刘冕急中生智想起了一首诗来。那是他当年上学时非常喜欢的一首诗,还曾拿来写到日记本的扉页上。后来参军入了伍,更是买来此诗地艺术画挂到了的床头每天欣赏。
刘冕在想,如果没有记错地话,这首诗的作者现在应该还没有出生哼哼,那便怨不得我啦!
“诸位且听!”出乎上官婉儿和所有人的预料之外,刘冕非但没有灰溜溜的退下,反而当众一抱拳行了一个阳刚十足的军礼“在下一介武夫,战场杀敌马革裹尸便是平生志愿。如今我大唐西域尽失、安西四镇沦入吐蕃之手身为一名将军,在下日夜所思便是能够提虎狼之师收复大唐疆土既然司薄要在下作边塞之诗,便以此为题,胡乱吟诵几句。若有不妥之处,还请不要见笑!”
众人纷纷愕然:这家伙难道当真还会这一手?
上官婉儿也连连眨巴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刘冕,愣愣的点了点头:“刘将军,那就请吧!”明在一旁瞪大了眼睛,恨不得竖起耳朵来听。
刘冕却是不急不忙,在堂中踱了几下步子,寻找一下当初在军队里检视麾下将士的感觉。
一手握刀柄,一手叉腰。幻想之中,耳旁黄沙劲舞旌旗猎猎。壮士雄武战马赳赳感觉来了!
“咣当”一声,刘冕飞快地拔出鞘中宝剑,将在座一些人吓得惊咦了一声。
只见他表情肃然双眼凝视刀锋,伸手缓缓抚过刀身,提足中气大声吟道:“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
便如阵前厮杀一般,这吟诗地时候,一股雄壮的气势从他身上喷薄而出。仿佛就置身于长烟落日金戈铁马地边塞沙场。
上官婉儿的身子轻轻一颤,眼睛有点发直了。其他人也跟她相差无二,惊讶之余也有点被刘冕的这股子少见的沙场霸气所震慑。
刘冕将手中的长刀划出一朵刀花,昂首提刀奋然西指大声喝道:“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还”雄厚如奔雷的嗓音,在室中绕梁袅袅。
满堂肃静,全体发呆。
叮当一声,上官婉儿手中的毛笔,掉到了桌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