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八宝仙汤,好、好。”刘冕连声苦笑。这个小女孩子,当真很容易快乐也很容易满足。
“走,我盛汤给你喝!”黎歌拉着刘冕,不由分说的就要往厨房跑。刘冕无奈的叹一口气,只得随她了。
厢房地门打开,武则天和芙玉走了出来,恰好看到他们二人拉着手朝回廊走去。武则天面带微笑的看着二人的身影,徐徐道:“想不到。世间还能有如此冰清纯洁地少女。芙玉,你便安心的走吧。予会善待黎歌的。”
“谢太后”
刘冕被黎歌拉着到了厨房正在喝汤的时候,前门来了一大批僧侣,给刘仁轨做法事地来了。也就在此时,刘家大院地后门走出了一个孤单的人影。
芙玉素面朝天一身朴素打扮,背着一个包袱,回头深深地凝望着热闹的刘家大院,眼圈渐渐发红。长叹一声后。她掳了掳肩上地包袱,低头走上了街道。
繁华的街市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她身边匆匆闪过。头顶一片蓝得刺眼的晴天,阳光一如既往的灿烂。
她就这样低着头,走到了洛河桥上。过往的人们或行色匆匆或悠闲自在,眼前的一切都如此熟悉。
“你要走了吗?”突然一个声音,将芙玉从无边的思绪中唤醒。仰头一看,一个身裁高大面容沉寂地汉子,正站在她身前。仿佛就在这里等着她。
“马敬臣”芙玉愕然的看向他。喃喃念道。
“很巧啊!”马敬臣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无所谓的笑脸,轻松的说道“要不,我送送你呀?”
“不用了。”芙玉低下头来避开他的眼神,掳了一下肩上的包袱,从他身边掠过急急走去。
马敬臣也没有去拦,而是转过身来在她背后说道:“我等了你二个时辰了。”
芙玉周身轻轻一震,头也没回的道:“你不该等的。回去吧,我走了。”
“我没想留你。只是想最后送你一程。”马敬臣上前两步,故作轻松的道。“一夜夫妻百日恩,我马某人还是稍懂一点情份地。”
“情份?我们之间有何情份?我只是风尘女子,跟谁都没情份可言。婊子无情,你没听过吗?”芙玉说着,眼圈却有点发红了。
这么多年来,她长袖善舞在洛阳打拼了这么久,本以为朋友甚多处下了不少的知己好友。谁料到最后。只落得她孤零零的一人凄婉离开。没成想。这个之前一直没看上眼的男人,到最后还念着所谓的情份。前来送她。
“你怎么想是你的事情。”马敬臣无所谓的自嘲一笑“走吧,我送送你。”
芙玉没有回头。她怕让马敬臣看到自己的眼睛里已经流出了泪来。她故作漫不经心的伸手抹去了眼泪,快步朝前走去。
二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快步而行,仿佛赶集似地行色匆匆。
洛阳城门口,一辆空马车停在这里。马敬臣唤住前面的芙玉:“我给你派好了马车。”
“谢了”芙玉仍是没有回头,快步踏上车辕钻了进去,然后对车夫道“走吧!”
马车开动的一瞬间,芙玉以手掩嘴失声痛哭。眼泪再也藏不住,如同断线的珠子一般滚落下来。
马敬臣看着缓缓驶去的马车,轻松的笑了一笑自言自语道:“婊子无情,但嫖客未必无情呀!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但不代表老子不会惦记你。唉!谁让你跟苏苏长得有几分相像呢?原来,我心里仍是忘不了我的苏苏”
马敬臣转过身来,大摇大摆地朝洛阳城中走去。他没有再回头,只是扬起一手来随意地挥了挥大声道:“一路顺风、一路顺风呵!”
饼往的行人诧异地看着他,如同打量怪兽一般。
“这人莫非有病?”
刘家大院里,一场水陆道场正在进行。钟鼓齐鸣木鱼与梵号同奏。十七八个僧侣围坐在正厅扎起的祭堂里,四处香烛飘绕。
武则天亲自在刘仁轨的灵位前敬了香,手捧佛珠合十而拜。然后,她走出了正厅,刘冕和刘俊一起跟随在后相送。
“刘俊,刘冕,予回宫了。法事要做到半夜,你们操持一下吧。”武则天完,伸手对站在刘冕身后的黎歌道“来,黎歌。随予回宫。”
黎歌怯怯的走上前来,好似有点不情愿的被武则天牵起的手儿,回头对刘冕道:“天官哥哥,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刘冕顿时就窘了,急忙道:“郡主太折煞臣下了”
武则天也笑了起来:“黎歌呀,以后你可就是郡主了,称呼要改一改。唔,不急,你慢慢学吧婉儿,伺奉郡主上车去吧!”
上官婉儿瞟了刘冕一眼,低眉顺目的道:“是。郡主,请。”
黎歌满不情愿的皱起也眉头,跟上官婉儿走上前几步,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急忙跑回来道:“天官哥哥,我娘呢?”
“你娘她”刘冕表情平静的道“刚刚有点生意上的事情,出门急办去了。你先去吧,不用等她了。可能很晚才回来。”
“噢那我先去了。等下你见到我娘,叫她到宫里来陪我睡呀?我一个人睡不着,会害怕的呢!”黎歌认真的说完,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的道:“我走了呵我走了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