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的出现，就是一场灾难。

只有伊南娜踩着破碎的瓦砾来到她面前，“现在你满意了，我的任务失败了。”

“你有后悔过吗？”

“后悔？”伊南娜平静说：“不，我早就习惯了死亡和一切离我而去的感觉了。”

乔依望着她空泛的蓝眸，“你真可怜。”

“你竟然说习惯。”乔依说，“明明有那么多爱你的人却始终不能让你珍惜，你已经失去了爱别人的能力，心里只有自己。”

“克伦伯格再也不会跟着你了，再也不会用眼睛望着你了，从此你一个人，即使再有任何人，都不再会是他了。”

伊南娜低头看着面露伤感的乔依，“为什么要用这样的表情说话，难道杀死他的人不是你吗？”

“是我。”乔依说：“我只是想到了少爷。”

她往台上看，已经没了他的踪迹，刚才那道黑雾，果然就是……

等到回头已经看到伊南娜继续往前走了，只是刚刚从磨难中过来的人，纷纷拿着各种东西往她身上砸。

“最险恶的人，竟然一直把龙带在身边！”

“她就是祸源！”

“我们那么相信你啊！”

各种辱骂的话落在伊南娜的身上，她身上很快就变得肮脏了起来，头破血流中鲜血染透了眼，从眼眶中落下，谁也无法听到她的声音。

“我本来以为无所谓的……以为可以被替代的。”

可是金色的血液确实刺到了她的心，尤其是乔依刚才的话，就好像拨开了她心里缠绕密密麻麻的腐败物，露出了一点鲜活的跳动。

“再也不会有人跟着我了，再也不会什么都听我的了，再也不会被看着了……她真是字字诛心啊。”

“我到底在做什么，为复活爱人而牺牲爱人，最后却是我再不会爱人了。”她慢慢地笑，然后笑声越来越大，“多可笑啊，最可笑的那人是我。”

……

乔依暂时留在了王都王宫中——准确的说是被迫。

少爷还没有踪迹，她不能离开，女王一改之前的态度对她特别好，甚至被安排在了王女旁边的位置。

“之前只是小小的考验而已。”女王从容说道。

“王都的秩序正在恢复，一切都不必担心，你就安心留在王宫中，陪我的女儿莎莉丝好好玩耍吧。”

“莎莉丝。”女王转眸，“来为我们的勇者唱一首歌吧。”

乔依左右看，身边不是女仆，而是两堵硬邦邦的兵士的身体。

莎莉丝完全没看出听出女王的威胁，她目光中充满期待的看向了乔依，然后双手交错着，慢慢闭上眼睛，轻盈动人的海妖之声单为她一个人而唱。

稚嫩的嗓音仿佛使空间都波动了起来，乔依是觉得好听，但并没有其他的感觉。

女王伸出手，“用力点唱，难道我没让你吃饭吗？”一道蓝色痕迹过去，她冰冻住了莎莉丝的双腿，莎莉丝脸色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