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的身边没有护卫，作为一个纯施法者，这个距离对他来说很危险。

“如果你是用这种态度，我什么也不会告诉你。”

他松开手，退后两步，想了想，还替他斟满了茶，泽忍不住多看笔直而立的他两眼。

然后才说，“如果我猜得没错，公主和乔依都来自异世界是吗？现在乔依回到了她的世界里。”

泽心中一清二楚，他是光明神殿的教皇，世世代代传下来，他们曾是最靠近神的仆从，一些秘密他们心里都是最清楚的。

他并没有拐弯抹角，直接了当地说：“神有令人穿行时空的能力。”

亚菲利欧转动眼眸，看着泽。

“想要成为神，代价巨大，稍有不慎你的意志就会被吞没，只能成为祭品，届时黑暗神觉醒，一切将被复原至最初的黑暗。”

“成为神……”

亚菲利欧明悟了什么，他看向了泽那张清淡俊美的面孔，“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因为我知道，你的内心正在逐渐崩坏。”

亚菲利欧微笑，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语气轻松地说，“你说得对啊，一开始我在想她什么时候会回来，最近啊，我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脸色变得面无表情，“既然这个世界始终拒绝我，那我为什么还要迎合它呢？”

“无论怎么努力也好。”他低头双手捧住脸，“我再也，再也忍耐不下去了！明明心里充满了罪恶的念头，还要假装自己会变好。”

从他指缝中露出的猩红眼眸里透着丝丝的疯狂，他嘴角上扬着，愉快地说：“所以坏人永远都是坏人，永远也不可能变好，而好人从出生起就是好人，一开始就划分好的，好人是用来……被吃掉的。”

“我无法用光明来安抚你崩溃的心。”

“谁在崩溃？”他说，“我才是会让别人崩溃的恶魔！”

“你可以不相信我，不相信任何人，可你至少应该相信一个人。”

“我是相信啊，可她走了，现在……我要去把她抓回来。”他微笑着后退说。

泽失语，然后叹口气说，“本以为已经在向好的方向发展，这样的转折只能说命运作祟，它确实永远都不在任何人和神的掌握之中。”

他眼神兴奋着，口吻却很冷静，“我很好奇，你这样告诉我，难道不怕乔依不想回来，不怕她恨你，或者，你不害怕我依然带着世界走向毁灭吗？”

泽的目光很沉着，“你不是说我是伪善者吗？我确实是，我必须要让你停止继续邪恶化的心，机会只有一次。”

“至于变好，还是更坏。”他抬头，“交给命运吧。”

重新看下来，面前已经了无人影。

三个月后，雪季里的黒沼深渊，他走入其中，感受着身体的召唤而来到了一片巨大的黑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