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正是你导致这一切发生的吗？”

伊南娜微微眯起眼睛，“那我倒要问问你，你都做了什么？在你讨好的恶魔时候，我在想办法让人吃得到美味的食物，在你苦苦练剑的时候，我在和女王斗智斗勇，在你为了一个人而悲痛时，我正在拯救无数人。”

“我辜负了所有人的信任？那侍奉邪魔身边的你有应该被称为什么？嗯？乔依？”

她扯起嘴角，“我知道，我知道，我只要救了他不就等于救了所有人吗？这是私人情感作祟。”

“你那所谓的救赎，只不过是自我欺瞒罢了。”

“你只是看到了眼前个人的生死，这只是小善。而我，把心放在大部分人身上，我才是普善，大善，现在你明白了吗？”

“要是按照你这么说，那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生活在这里！”

“是亚菲利欧告诉你的对吗？你被恶魔蛊惑了，这只是暂时的。”她吐了一口气，“等到了最后就会知道。”

伊南娜不再平静，眼底里出现了一丝丝的傲慢，“是我让他走上这条既定命运的道路，我自然会亲手除掉他，只要你别来插手。”

“然后呢？留下这个被毁坏掉的世界？”

“那也总比彻底毁灭的好。”伊南娜表情不为所动，“时光流逝，自然会修复好一切。”

“我经历过末日，那是生活在阳光下的你看不到的样子？”

伊南娜神情冰冷，“到处都爬着恶心丑陋的怪物，我们苟延残喘，即使最后活下去也不可能和以前一样。”

“只要他还活着，这个世界随时都可能变成那样。”

乔依内心逐渐觉得无力，她不得不承认，伊南娜正一点点将她说服，她蛊惑人心的力量比翠丝那种对外表的迷恋还要可怕。

她改变着一个人的意志。

乔依缓缓后退，她抱着头，半晌都没有说话。

“我已经，我不知道什么是正确了。”

“伊南娜，你成功了，只为迪卢克罗死亡而一路找上你的我，看到无数人对你歌颂，我就已经在动摇自己内心的想法了。”

“我痛恨自己内心如此软弱，永远都在犹豫，彷徨，怎么都无法坚定不移，即使我尝试了所有的方法。”

“是了，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乔依放下了手说。

伊南娜看着她，表情和口气都微微放松下来，颔首说道：“这个是正常的，你只是稍微特殊一点而已，根本就没有能力去承担你身份上的重量。”

“光明之种？”她看着陷入痛苦挣扎的乔依，平静地说，“我认为这身份它本应该属于我才是，也许只是不小心除了意外落到你身上？”

伊南娜轻声安慰她，“但没关系，我会替你完成你本来应该完成的任务，只要你乖乖的什么都别做。”

“伊南娜，我还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