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了他。”

“我只是……”她双手捂住了脸，“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这么快。”

“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啊，这又不是你的错。”

卡娜微笑着，用手腕不断地擦拭着眼中的泪珠。

“真是的，这样被看到，请放心，我会好好生活下去的，这也是我答应他的事。”

乔依空虚的站在原地，灵魂仿佛被抽离。

她忽然深深地明白了罗伊德那句话的意思。

他一定见过这些，才说在强大的生物面前，即使是人类杰出的他们也只能勉强做到保住家人罢了。

做到梦想的万分之一。

这是他看清现实的觉悟。

乔依双手捏紧。

“卡娜……”她说，“我果然还是无法原谅啊。”

“乔依？”卡娜擦着眼角的泪水，疑惑的望着她。

她的眼神和气质已完全改变。

“无辜者只能受死，而强大者就可以肆意横行？”

“仅仅因为拥有力量就随意夺走别人的生命？”

“我永远也无法原谅这种行为。”

“乔依。”卡娜握住她的手，“你……”

她低头望着被卡娜抓住的手，缓缓说，

“卡娜，你知道吗？我是有力量的。”

她抬头看着灰色天空。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只龙再来怎么办？”

“现在没有迪卢克罗了，没有异神像了，下一次还有谁能站出来。”

“如果一定要再有人站出来，那么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

卡娜知道她这么说是已经打定了主意，“笨蛋，你是，他也是……你们两个。”她无奈地笑了，最终无力的松开了她的手。

连绵不断的雨丝打湿了她的黑发，她继续说道，

“他这一次的目标是迪卢克罗，下次又会是谁。”

“不被阻止，一次次的得逞，只会令他更加相信。”乔依面无表情地说，“这个世界是可以任凭他为所欲为的。”

“卡娜，我意识到原来人再温柔再善良，对那些毫无人性的恶徒也是没有用处。”

“他们没兴趣知道你的过往，也不考虑你有怎样的将来，只为了自己的私欲就轻易毁灭一切。”

“因为对他们来说伤害一个人如此简单，根本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

“我想，也许只有给予其雷霆闪电横空劈过的清醒，使其也品尝与珍视之人生死分离的无望，才会令其知晓生命不可被轻易剥夺。”

她语气平平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