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解苏菁，更了解沉越，那毕竟是他从小带大的亲弟弟。

沉越看似阳光，实则偏执执拗，只要认定某些人或事，定是不死不休的。

自从决定和苏菁在皇后镇定居的时候，他就想过有一日沉越会找过来，但没有想到这么快。

可笑的是，他一手带大的人，竟然不死不休地爱着他的妻子。

苏菁看着沉渊的表情，眼睛顿时红了，心疼得要命。

宁愿他愤怒，也不愿意他这样自嘲地笑自己。

想过去抱他，可是却迈不开脚步，她觉得自己不配。

沉渊克制着心头翻涌的情绪，强壮平静地问：“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在街头，我看到了他，只是不确定是他，所以没有立刻告诉你。”苏菁颤抖地发誓：“我真的没有想过要隐瞒你，也没有说，刻意将你支开去见他。”

“我知道。”

心头压抑的巨石落了很多。

至少她没有像四年前那样骗自己，不然他真的觉得自己是傻子。

相爱了那么多年的妻子有没有说谎，他还是能够看得出来。

终于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注视着她的眼睛问：“那你想要我怎么样？”

“我不知道……”

苏菁眼睛更红，眼泪终于失控往下掉。

但旋即颤抖抬手擦去，鼓起勇气看着沉渊回：“其实，这些年我一直在逃避。不仅仅我在逃避，你也在逃避。四年了，我们都没有在对方面前提过他。”

沉渊又问：“所以，今天看到他，逃避的感情又回来了，管不住了，是吗？”

言语那是那么的平静，但搭在腿间的那只手，手背已青筋暴跳。

若是如此，他们之间那么多年的浓情蜜意算什么？

他算什么？

他们的女儿又算什么？

“你四年前问过我，我是不是爱他，我没有勇气回答你，虽然我今天还是没有勇气，但我不想再隐瞒了。”眼泪掉了又落，再擦掉，苏菁亦强忍着心头翻涌的情绪说：“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想说一段你知道，但又知道的不算太详细的往事。”

“好。”沉渊轻轻地回：“你说。”

“我，有一个已故的弟弟，你是知道的。但你不知道的是，他去世的时候，才叁岁。他去世的原因，是我父亲酗酒，不慎将他推落高层摔得粉身碎骨而亡。那一年，我不过才六岁。”